從孟沛遠的面部表情當中,白童惜讀出了不耐和陰鬱,而醫生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很可能會給他自己造成自取滅亡。
匆匆擰開門把手,白童惜笑容滿面的對病房裡的人“嘿”了聲:“孟沛遠你快看看,我都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她的出現,就像是一股清流,頃刻沖刷了孟沛遠積累了一天的憋悶以及無趣。
他的心情一個飛揚,嘴角不由向上挑起了幾分弧度,看得一直在試圖取悅他的醫生流下了兩行辛酸淚。
“你終於下班了?”孟沛遠看著她淡淡發問,那眼神裡摻雜著太多的情緒,有輕鬆的,還有想念的。
在遇到白童惜之前,孟沛遠從來不覺得一個人無所事事的待上一天,原來是一件這麼痛苦的事。
他什麼事都不能做,什麼人都不得見,就這麼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沒了像是永遠處理不完的公事,也沒了像是永遠都見不完的人,孟沛遠只能任由自己的腦袋被白童惜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所填滿。
想得久了,他發現自己的心臟就跟有隻貓爪子在撓似的,很想快點和她見面。
但時間就像是故意與他作對一般,他越想過得快點,便越是度日如年。
中午,他接到了她打給他的一通慰問電話,分明有不少話想說,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句“我很好”。
他潛意識裡不願在她最為忙碌的時間段,還要分神來操心他的身體,即便,他是真的想她了。
*
“嗯,我一下班就過來了。”回視著他,白童惜跟著笑:“謝謝你早上讓醫生給我送來車鑰匙,很及時。”
在一旁不尷不尬的醫生,見終於有人提起了他,忍不住在心底歡呼雀躍一番,說:“白小姐,舉手之勞而已,那你們聊,我先走了。”
區別於孟沛遠的熟視無睹,白童惜溫溫柔柔的說了聲:“好的,醫生。”
醫生把房門闔上後,白童惜提著手裡的外賣來到了床頭櫃前。
垂眸一掃,見床頭櫃上放著一疊報紙,她不禁問:“這些……是你讓醫生拿來給你消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