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芬在地上叩頭謝罪的時候,坐在主位上的安冉,就這樣冷冷的看著,端著一副當家主母的威嚴以及氣派,也不喊停。
她尚且如此,更別提喬如生了,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他怕是早就已經僱殺手了。
頂著上頭兩位主子的壓力,淑芬的脊背始終就像一座山丘一樣的拱著,眼淚和汗水順著她的下巴不停滑落,漸漸在瓷磚上聚成了一小灘。
半響
眼見她的前額都快磕爛了,安冉這才說了聲:“行了,先停一停。”
淑芬暈頭轉向的停了下來,一臉畏懼地望著他們。
“當年的事,具體說說吧。”
安冉說著,晲了旁邊的喬如生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如果她跟你說得不一樣,那你就完了。
喬如生神情一肅,很是剛正不阿的樣子。
安冉眼眸一轉,重新落到淑芬身上,等待她的下文。
而淑芬接下來交代的那些事,確實和喬如生之前交代的相差無幾,安冉說不清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憋屈了。
丈夫和女傭出軌這件事,她被他們一瞞就是二十幾年,期間,這個跪在地上流淚懺悔的女人,以各種形式出現在她的生活之中,肆無忌憚地親近著她的丈夫、她的兒子和她的孫子!
想到這個,安冉就覺得淑芬不僅城府極深,還用心歹毒:“這麼多年來,你到底是以什麼心情蟄伏在喬家的?”
淑芬吞嚥了下口水後,唯唯諾諾的回道:“夫人,我只是想贖罪而已。”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淑芬眼神閃爍,道:“夫人,我沒騙您……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喬家兢兢業業,從來不敢越雷池半步,
到了後來,我甚至主動跟著先生去了九溪十八島別墅,一心一意的照顧先生和小少爺,
這些……都是島上的人有目共睹的,如果夫人不相信的話,可以找他們來問話。”
安冉哼了聲:“連你我都還沒有問清楚呢,你不用急著拖人來洗白自己。”
淑芬難堪的闔上了嘴。
安冉隨即朝喬如生看去,出乎意料的露出一抹笑來。
喬如生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下一秒,安冉將手伸向了他的臉龐,那是她先前一氣之下,扇了他一巴掌的位置:“如生,之前是我誤會你了,這裡還疼嗎?”
喬如生受寵若驚的看著她:“不疼,一點都不疼!”
“那就好。”安冉又是柔柔一笑,餘光瞥見淑芬那張愈發蒼白的臉,她的嗓音越發柔和了:“你也是,被這種人設計搞出這種骯髒事,事後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解決辦法,就那麼怕我跟你置氣嗎?”
喬如生趕忙道:“我自然是怕的,我們的婚姻那麼甜蜜,要是因為這種事出現了隔閡,你要我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
“正因為我們彼此相愛,所以你才更要對我實話實說啊,你要知道,經受不住考驗的愛情,是算不得真正的愛情的,你說呢,如生?”
喬如生激動得直點頭:“你說得對,你說得都對!”
兩人相互表明心跡的功夫,安冉又不動聲色的動了動眼角,就見淑芬撐在瓷磚上的十指正蜷縮著,像是在忍耐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