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連忙否認:“不、不累。”
白蘇重複他的話:“不累?”
工作人員還以為她是在體恤自己,不由說出了實話:“……有點。”
白蘇臉一沉:“累了就滾到一邊去,別在這裡影響到其他人。”
工作人員氣一窒,但偏偏又無從反駁,只能被主事的趕到一邊去。
有了剛剛這一段插曲,其他工作人員都不敢再鬆懈了,紛紛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做接下來的事。
正在陪白建明說話的白童惜,在看到從殯儀館正門口走進來的白蘇後,輕聲提醒了句:“爸,白蘇他們到了。”
白建明聞言,直起身來。
白童惜也在孟沛遠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朝靈堂的方向走去。
靈堂四周擺滿了花圈,它們不是用祭奠死者的菊花構成的,而是用玫瑰花構成了,給人一種自己是來參加婚禮的錯覺。
太詭異了。
除了白蘇外,所有置身靈堂的人,都有這種感覺。
不僅如此,白蘇給莫雨揚準備的輓聯全是小別勝新婚。
這是什麼意思?
就連操辦白事多年的工作人員,在準備輓聯的時候,都是一臉懵逼。
白蘇將莫雨揚的遺照擺在靈堂的正中央後,祭拜儀式開始。
白蘇身為莫雨揚的送葬者以及遺孀,既要給死者鞠躬又要給客人回禮,兩重身份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清晰的認識到,原來人世間真正的疾苦不是**之苦,而是心靈之苦。
“請節哀。”下一秒,她聽到白童惜說道。
白蘇因為微微垂著頭的關係,首先入目的是白童惜的肚子,如果是以前的話,她保不齊會伸手推一把,讓對方和她一樣,把孩子摔沒了才好,但現在,她不想這麼做了。
那個讓她爭風吃醋的男人已經沒了,她還要做給誰看?沒人願意看了……
思及此,白蘇下意識的抬眸,看向面前這個搶走了她二十多年“白家千金”頭銜的女人。
她看起來是真的很好,前所未有的好,雖然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但卻透出一股淡淡的幸福。
尤其是孟沛遠就這麼不遠不近的守著她,隨時都可以為她挺身而出的樣子,實在是令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