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珩耐心的等了一會後,問莫雨揚:“緩夠了沒有?”
殊不知,莫雨揚卻忽然乾嘔了一聲,然後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洗手間。
“這是?”戴潤下意識的問。
孟景珩皺了皺眉,為防莫雨揚耍什麼手段,他拍了拍戴潤的肩頭,抬步往莫雨揚的方向追去。
莫雨揚憑藉來時的記憶,撞進了男廁所後,開始對著馬桶乾嘔起來。
有些人在過度緊張、恐懼、傷心的時候,會引起全身一系列的反應,乾嘔便是其中的一種。
莫雨揚從進病房時聞到的異味,再到白蘇為他揭露她所受到的凌辱,最後到戴潤說的那些實驗,每一件都在刺激著他的神經,他完全能體會白蘇當時的那種無助,真的,他可以……
孟景珩在廁所外面,聽著莫雨揚像是要把整顆心都嘔出來的動靜,眼神閃爍了下:這叫什麼?惡人自有惡人磨?
好半響,莫雨揚才面無血色的走了出來,嘶啞著對孟景珩說:“我能過兩天再去見白建明嗎?我現在真的……沒辦法見他。”
“怎麼?”孟景珩的視線在他傷痕累累的臉上轉了一圈:“怕他老人家嫌你辣眼睛啊?”
莫雨揚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就算是吧……”
“你這人,還真把我當成跑腿的了。”孟景珩抱怨了聲後,說:“走,回去吧。”
莫雨揚聽出這是回警局的意思,不由鬆了一口氣。
這一回去,莫雨揚就病了。
當晚就在單人間裡燒到了39,要不是有獄警及時發現他不對勁的話,怕是還得繼續往上燒下去。
“怎麼回事?”在家裡接到警局電話的孟景珩,聲音不由微微一沉。負責報告的警員說:“不知道啊,獄警說,他是去收吃飯的傢伙的時候,發現莫雨揚一口飯都沒動的,然後他就看見莫雨揚蜷縮在床上抖個不停,他覺得不對勁,就開門進去看,結果就發現他發燒了,不過
您放心,我們已經請了醫生過來,正在給他輸液呢。”
“也就是說,他是莫名其妙發燒的?”孟景珩問。
“嗯,應該是,嘴裡還一直唸唸有詞的,看起來就跟中邪了一樣。”警員說。
聞言,孟景珩沒再多問什麼,只交代了一句“看好他,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就結束了通話。
正巧,孟沛遠隨後打電話過來詢問莫雨揚今天的狀況,孟景珩便把他在醫院裡看到的和剛才屬下彙報給他的事通通和弟弟分享了。
“哦?又吐又發燒?不會是想故意演給誰看吧?”孟沛遠首先提出的是質疑。
“我看不像。”孟景珩背靠沙發,一隻手攬著桃桃,一隻手拿著手機:“大概是良心不安在作祟吧。”
孟沛遠發出一聲嗤笑:“哥,你就別逗我了,他有良心這種東西嗎?”
孟景珩跟著笑了笑。
孟沛遠在這時又道:“話說回來,哥你也太照顧他了吧?他只不過是個階下囚,你何必這麼遷就他呢?直接把他帶去我岳父那裡不就行了,一天搞定!”
孟景珩說:“你是要我把他連拖帶拽到伯父面前,讓他又哭又吐嗎?這是想把伯父給噁心死?”
孟沛遠沉吟了下:“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