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奧克蘭。
凌晨一點。
鍾曉陽如同往常一樣,喝到很晚才回家,一身酒氣,東倒西歪的踏入家門。
啪!
開關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復古的吊燈散發出暖黃色的燈光,鍾曉陽晃晃悠悠的走到沙發旁邊,悶頭倒下。
沒過多久,客廳裡便傳出陣陣輕微的鼾聲。
鍾母聽到樓下的動靜,穿著睡衣走到樓梯口往下一瞧,看到倒頭就睡的兒子,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旋即發出一聲長嘆。
最近的一個多月,鍾曉陽天天如此,不喝到醉生夢死是不會回家的。
鍾母數次想要勸一勸兒子,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她們娘倆出國這麼長時間了,一直沒收到鍾國濤發來回去的通知。
尤其最近娘倆還申請了綠卡,即便兒子再傻,也能猜到家裡肯定出了什麼事。
鍾曉陽拐彎抹角問過鍾母好幾次,可是都沒有得到回覆。
因此,鍾母勉強能夠理解兒子的借酒消愁。
別說鍾曉陽了,就是鍾母有時候也會偷偷的躲在房間裡喝上幾口,自打出了國,她的心就一直吊著,沒睡過一天的安穩覺。
最初的一段時間還好一點,偶爾還能接到丈夫的電話,兩人基本一週通一次電話,雙方互相交流一下各自近期的狀況。
然而,現在的情況發生了變化,鍾國濤缺席了上週的例行通話。
這一點,令鍾母格外的擔憂,她心中的焦慮也達到了頂峰。
事到如今,鍾母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或許丈夫很有可能被控制起來了,未來的日子,大機率只有他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了。
好在他們出國的時候帶了一筆錢,加上這一個多月陸陸續續轉移過來的,鍾母銀行卡里的錢已經有小几百萬美刀。
手裡有糧,心裡不慌,不過如果從長遠來看,這筆錢還是遠遠不夠的。
坐吃山空肯定是不信的,鍾母這兩天已經開始物色渠道,準備做點小生意試試水。
“唉。”
樓道里,鍾母又是一嘆,而後輕手輕腳的鄒霞樓去,從櫃子裡拿出一條毛毯給鍾曉陽蓋上。
給兒子蓋好毯子,鍾母在原地又站了一會,望著兒子在睡夢中依舊緊鎖著眉頭,她心裡剛升起的那絲念頭又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