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仇手搌長鬚,臉色怪異:“按照我劫含山兩位上仙推演的結果,那任山河雖由道入魔,可因之前重傷,曾元氣大衰之故,如今最多隻合道修為。而且——”
“而且那名震天下的‘重明天殤,之術,再不可能施展,”
道相離接過莫仇的話端,也陷入了沉思:“如此說來,此事確有幾分可能。此處戰鬥的痕跡,分明只須臾就已了結。可那任山河修為要完全恢復舊觀,至少也需數年時光不可。且此處畢竟是仙人不止,諸般法禁,哪裡能有這麼簡單就被人破除?”
疑心是無明,卻無半點證據,也不敢道之於口。這裡早有靈界上仙的意念來察看過,若有半點蛛絲馬跡,早就已經向無明發難。且這幾日中,無明與他那具化身,據說都在諸位上仙視線之內,根本就無能為力。
鎮壓此間天機者,多半也是另有其人,而且法力不在無明之下。若是出自無明之手,早就被人推算出來。
阮道罡也心中暗忖,難道是有人幫手不成o他也能依稀感應得,此處還有一絲妖族的氣息,是靈仙級的大妖麼?據說無明以前,對龍變妖森的兩位妖類靈仙,曾有再造之恩。這二人出手相助,毫不使人奇怪,也無法指責。
搖了搖頭,阮道罡轉而詢問那倪如山道:“外面又是怎麼回事,十餘位合道真君,怎就全被誅滅,可曾有人目睹
那倪如山忙欠身一禮,生恐說的不詳細:“只相隔兩千餘里,當時我族不少人震怒,欲前來此處援手,故而窺得此間詳細。有四尊八階傀儡,似有靈智,擅操雷火,戰力不詳,不過卻在須臾之間,將我族數十位合道真君,屠戮一空。時間加起來,都不超過五個呼吸。”
阮道罡等人,頓時面面相覷,胸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危機之感。此事撲朔迷離,水深難測,那任山河的實力,也難測度。可至少都可擁有相當於一位大乘境的戰力,甚至更在其上,
劫含山盟門下的弟子這麼四下灑出去搜尋,若沒尋到人影也還罷了,可一旦真尋到那人的蹤跡,只怕傷亡不淺。
再若太過賣力。甚至可能在魔舍離之外,又得罪無明以及那位不知名的妖族上仙。
這麼一想,五人就都已起了退意。總不可能為赤神宗一個孽徒,反而是劫含山盟損傷慘重。
又想這倪家小天境,居然還藏有這般的好東西。當年劫含山宗對倪家的傳承,之所以毫不動心。一是不願壞了自己名聲,二是料那倪家老祖囊中羞澀,不可能真有上等的珍寶留下,三是看不上倪家的傀儡術。
然而此時觀這小天境,那能碾壓數十位合道真君的八階傀儡且不論,光是這天境之內,幾人就感應到好幾件上品靈寶的氣機,其中甚至可能還有著兩件準仙器。
早知如此,這倪家之物,哪裡輪得到任山河來奪取?不過也未必就不是無明的佈置。
心中都隱隱有些追悔,對於追捕任山河之事,也不怎麼熱心。便是阮道罡,也都在想著,是否通知門人,只要虛應一番故事即可?
那素寒芳卻在此時,鳳目堅執道:“不知諸位,可記得七萬年的月乘魔尊與八千年前的血尊任糜?”
在場諸位都不禁容顏微肅,這二人,無不都是赫赫有名,橫行一時的魔頭,他們又豈能不認得?七萬年的月乘魔尊,本是大乘佛宗的一位傑出弟子,這位因族中慘變而入魔,而後短短百年之中魔功大成,在星玄界掀起一場不遜天地大劫的血腥風暴。當時有七大一等教門,都陸續毀於其手,死傷無數,甚至差點被這位打通血月之門。
最後是整個星玄世界,正魔兩家聯手合力,又請下天仙界幾位金仙相助,方才把這位月乘魔尊逐入魔淵之內,才將這大劫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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