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也是一張‘虛空藏符,打出。將那兩具築基魔修的屍骸,收入其內。
這是罪證,日後可能還有用處。但若是陶氏真正盡心盡力,助離塵宗澆滅赤靈三仙教。
那麼一切嫌疑,都可不攻自破。
符篥收好,靈真便坦然大方的走出了石門之外。
一直到這位師兄,離開自己的神念感應範圍之外,莊無道這才開口:“不如就先從二位到底是有何苦衷,一定要庇護那赤靈三仙教開始說起如何?事到如今,二位最好是坦誠相見,實話實說的好。”
“不是庇護,只是兩不相犯而已——”
陶壺一聲輕咳,然而猶豫遲疑著道:“我二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事涉我盡弟早年遊歷諸國時,結下夫妻之緣的一位道侶。”
他才說出這句,陶盡的臉上,就已血色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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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寧京的路途,莊無道是乘坐陶壺陶盡二人駕御的三階飛舟破雲梭正是依靠此物。這兩人才能在一個時辰之內,疾飛一千四百餘里,到達位於北寧邊境的孔家堡,將正在佈置栽贓現場的莊無道二人堵住。
不過此時陶壺還好,陶盡的氣色,卻明顯不佳,眼神陰鬱。
莊無道已然贏了,也就不為己甚,站在船頭處,不再刺激這二人。
陶家之所以與赤靈三仙教兩不相犯,對境內魔修視而不見,是因陶儘早年一樁舊事。那時這位還是練氣境修士,遊歷中原時,曾與一位女修相識相知,結成道侶合籍雙修。不過這段夫妻之緣,只維持了三十年左右,就彼此失散,不通訊息。之後再八十年過去,此刻的陶盡已是名聲鵲起的金丹修士,而那位卻成了赤靈三仙教的門人。不但成了魔修,更同樣入了金丹境界。
大約是在十五年前,久無音訊的道侶卻又找上了門,要陶盡助其魔祭,衝擊元神境界,卻被陶氏兄弟拒絕。
這些魔修,雖未能以此挾制陶氏合作,卻亦成功逼迫二人,明裡暗裡都在為赤靈三仙教掩護。甚至還將庫藏的‘回靈草,與‘夢妖草都轉賣孔家。
倒非是陶盡餘情未了,對那女修仍有愛戀。而是昔年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些把柄被握在了對方手中。
除此之外,那女子在陶盡離去之後曾誕下一女。之前都一直隱瞞,直到不久之前,陶盡才得知。此女現在,同樣也拜在了赤靈三仙教的門下。
不過在前任道侶與那從小習魔修之法的女兒之間,陶盡到底還是選擇陶氏,以保全宗族。
莊無道釋然之餘,心內卻絕無半點同情之意,亦無絲毫後悔之情。
若不是有北寧這個避風港,藏玄大江兩岸魔災絕不會這麼頻繁,赤靈三仙教的魔修,也絕無可能如此肆無忌憚。
將靈藥出售,更是有幫兇之嫌。藏玄魔災,千餘萬人身死,這兄弟二人,難辭其咎。
真要被赤靈三仙教轉化完魔土,這一帶定將魔修橫行,北寧國內更不知會有多少人身死罹難。
相較而言,自己做的那些事,實在是小兒科了。若非是有母親莊小惜臨死前的叮囑,他的手段絕不只這些,死在他手中之人,只會更多。
倒是這陶壺,有些意思,將所有一切詳盡,都盡數向他道明,不隱瞞分毫
雖是出於無奈不得已,可也未必沒有將把柄主動交到他手中,以示結好投靠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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