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宏一聲呻吟,面色有些發白:“最後你是給了它?是了,你既然還好生生的站在此地,那它定然已是心滿意足。”
莊無道則面現懺愧之色:“我莊無道愛惜性命,自問有大志未酬,所以不願死在林海,喪命於那妖猿掌下。最後卻是有愧於宗門,實在慚愧。”
“嘿嘿,什麼慚愧不慚愧的?自家的性命,誰不愛惜?換成是我,也未必死撐到底的勇氣,只因心中也有事放不下呢。不就是吞日血猿的真形圖,也不是什麼大事。那頭妖猿,即便升入四階,對我離塵宗的威脅,也依然有限。”
司空宏大度的揮了揮手,似並不怎麼在意,然而眼神極其凝重:“不過這件事,從此之後你知我知便可,切莫再令他人知曉”
莊無道一言不發,感激的一禮。知曉這司空宏對他的愛護,確實是真心實
旋即又想起一事,莊無道招手把已走到遠處避開的聶仙鈴,又召回到了面
“前輩,我這裡剛好有一事相托。若我有一日遭遇不測,不知我這靈僕,能否由前輩代為照料,莫使她被趕出南屏諸山?”
“這倒是無妨,小事而已,不過師弟為何要特意這般求我?”
司空宏眼神怪異的,仔細上下打量著莊無道。
“我看師弟你的性情,真有些奇怪。似乎認為自己,可能活不了太久似的?這樣可不好。”
莊無道默然無語,在越城內,他幾乎每一天都處在朝不保夕的狀態。而在天南林海內,還更有勝之。
日日如此,哪裡還能有什麼安全感?
日後經歷的兇險,只會更多。他也不覺自己,可以每一次都能僥倖,轉危為安。
事先為聶仙鈴安排好退路,也是為自己少一分牽掛,少一分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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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法真人開壇講道的所在,是宣靈山巔之下的講經堂。偌大的殿堂,分有主殿側殿,可容納七千弟子,
可即便講經堂是如此寬闊,到了眾多離塵弟子云聚時,也依然不敷使用。即便是殿外的走廊,也坐滿了弟子。
甚至一些來得較晚的,就直接取了一個蒲團,坐在外面的雪地中。
莊無道是節法的入室門人,又是真傳弟子。雖是練氣境界,卻被優待,就坐在了第一列,司空宏的身旁,位在許多築基修士身前。
也終於見到了他那幾個師兄師姐,大師兄廉霄有事外出,不在離塵。只有二師兄雲靈月,三師姐鳳雪,五師兄司空宏在宣靈山。
六師兄靈華英重傷,至今不知生死如何。而見過一面的蘇秋,則同樣有事在身,遠去東南之地。
二師兄是個溫潤君子,面貌俊秀,待他極其溫和。而三師姐鳳雪,則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修,氣勢凌厲,對莊無道則是不冷不熱中又帶著幾分好奇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