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會是他?
白背妖猿亦是吞日血猿一脈,受血猿戰魂的吸引,也不是沒可能。
沉吟了片刻,司空宏便若有所思道:“我倒是有些猜測,不過還無法證實。此事待你我返回時,多半可知究竟。不過若真如我所料,那多半就有好戲可看。那頭白背妖猿,說不定有希望,二十年內踏入四階。”
“四階?果真?”
那紫衫道人怔了怔,而後也輕笑出聲:“若真是如此,這天南林海內,怕是少不得一番動盪。那白背妖猿藉助吞日變與火山之力,便是四階妖修面前,也全不畏懼。如今一旦入了四階,只怕少不得要與林海中那幾位爭鬥一番。”
然而待說到此處,紫衫道人的眸中,也漸含憂色:“此事對我離塵宗而言,卻也不是什麼好訊息。”
“也無需太在意,只需這些四階妖修,不能形成合力,我離塵宗便還可壓制。有這頭四階妖猿在,倒是更易平衡。”
司空宏負手哂笑,透著幾分冷意:“那頭妖猿進階之事,林海中那幾位只會比我離塵宗更在意。只需透個訊息過去,自然有人去著急。再說即便那妖猿,真的入了四階。林海東南方向,也非是我們宣靈山一脈管轄之地。”
“師弟此言太過偏激狹隘,我離塵二山七峰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則俱損。皇極峰那邊出了差錯,難到我們就能討得好處?”
紫衫道人搖著頭,淡淡道:“宗門內的爭鬥,終需有一個分寸。即便是血海深仇,也需念著同門之誼,絕不可置離塵宗大局安危於不顧。司空師弟,若真有一日因一己恩怨,做出令宗門上下受損,人神共憤之事。我這個當師兄的,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此言在先,莫謂我言之不預。”
“雲師兄你”
司空宏憤憤然,不過到底還是沒當場翻臉。只是不悅的一拂袖:“真是迂腐華英師弟之事,已是前車之鑑,你們居然還不清醒”
“清醒如何?不清醒又如何?你我雖恨明翠峰入骨,難道還能去將明翠峰上下,都屠戮一盡不成?沒了離塵宗這顆大樹遮風擋雨,你我最後也不過是任人欺凌的小小散修。”
雲靈月淡淡言著,眸子裡透出的情感,卻是痛苦無奈之至,而後又恢復清明道:“這裡有禁陣痕跡,半個時辰前,有人在這裡布過陣。不似我們離塵宗的路數,卻極其高明。那人行事,也異常小心。這附近應該是被清理過,一點氣息蹤跡也沒留下。”
司空宏詫異的一挑眉,仔細注目看著,潛神感應。半晌之後,卻是一臉迷茫的搖頭:“真看不出來,估計也只有雲師兄你這樣的陣道大家,才能瞧出蛛絲馬跡,小弟是自問不如。”
“不是我陣道高明,而是師弟你太不用心”
那雲靈月啞然失笑,然而疑惑的看向了叢林深處;“此處佈陣之人,應該與那頭妖猿見過一面。半個時辰,那人離此地應該不遠才對。而這二百里內,卻都感應不到任何遁法波動。這個人,好快的遁速,難道是築基修士?”
哪怕是金丹修士,也不可能把神念覆蓋四百里方圓。然而這四百里方圓內,稍稍大一點的靈力波動,卻逃不過他的靈識感應。
“管那麼多做什麼?那頭妖猿既然已經離去,並無對我離塵不利之意。那你我也可回師尊那裡覆命了。”
司空宏心忖若真是築基修士,那麼此處佈陣之人,就多半不是他那位沛弟,了。面上卻絲毫異色不顯:“那頭白背妖猿,不過是孤家寡人。也還不至於聰明到會在我離塵宗內,聯結內應的地步。既然如此,又何必追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