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無道臉上,也殊無喜色。斬殺了沈林,胸中積累了幾唸的怨戾,終得舒展。固然是爽快了,可畢竟是由雲兒代勞,而非是自己親手所為。
實力到底還是太弱,不能不依靠劍靈之力。對他而言,並無太多意義,反而是個屈辱。難道以後,每次遇到強敵,都只能請雲兒出手不成?
而更多的則是震撼,以練氣境六重樓的修為,斬殺這些練氣境後期的修士,卻如殺豬狗。雲兒在靈法,劍術與拳法上的運用,簡直是出神入化。
“原來磁元攝力,還能這樣使用——”
默然看著地上這些屍體的創痕,莊無道眼中閃過了一絲莫名之色。雲兒施展的劍術,他暫時還學不來。
然而法術與拳法,雲兒卻在夢中詳細指點過。今日許多手法,他也都記得,就譬如小斗轉星移術。然而真正臨敵之時,卻忘得一乾二淨。
而僅只是雲兒對‘星火神蝶’的操控,就已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這門玄術神通,在雲兒的手中,可謂是變化無窮。
自己創出的那式‘牛魔亂舞’,也輕易就雲兒運用在劍法上,變化成牛魔亂劍。
方才他是親眼看著沈林全力抵禦,也依然被結合大摔碑掌力的九九八十一劍,刺成了篩子。
頭一次認識到,自己身上還有這麼多潛力可以挖掘。這幾月他在武道上雖有長進,術法上也勉強入了門,然而相較雲兒,實在差得太多。路漫漫其修遠,自己依然不可有絲毫怠懈!
眼前雖是鮮血刺目,莊無道卻並不在意,反而不可壓抑的心動了起來。
“劍靈,此地十餘練氣境,可否用來獻祭?”
光是練氣境後期的修士就有四人,總數十餘。不用來供奉那位阿鼻平等魔主,那就太浪費了。
據他所知,只需屍骸死亡沒超過一個時辰,都可算是合格的祭品。而他手中,恰好還有一枚龍犀元晶,需要吸收。
“獻祭不可太過頻繁,三月一次就可。修為增長過快,對劍主而言,並非是好事。體力魔氣太盛,不但無法煉化,也難以掩飾。即便有斂息決與陰陽二化分氣法,只怕也瞞不過那些金丹元神修者。”
雲兒解釋著,又語音一頓:“且剛才我隱有所覺,似乎有金丹修士,在窺伺此間。且不止一人——”
莊無道心中頓時一驚,然而他城府已深,面上卻無半分異色。不著痕跡的望了望四周,卻沒什麼異狀。
不過對雲兒這言,莊無道卻是深信不疑。他自己的靈念,此時還只能覆蓋三十丈,然而云兒卻是他的四十倍。周圍一千二百丈方圓,俱在她感應範圍內。與金丹修士,差相彷彿。
金丹——也不知是離塵宗,還是移山宗。越城附近,也只有這兩大宗派的金丹修士存在。
果斷收起了獻祭的心思,莊無道又想起一時,一時糾結無比。
“供奉這位阿鼻平等魔主,定需日日叩拜,誦其魔名?”
豈不噁心?
“無需,劍主又非其信徒,何需誦名?獻祭只是交易,各取所需。倒是每三月供奉一次血食,不可忘卻。一旦超出了半年,那位冥主,就定會伺機報復。這位阿鼻平等王的小氣與睚眥必報,都是名傳諸界。”
劍靈發出了一聲輕笑,又道:“劍主無需在意此事,倒是那沈林屍體上,我感應到有空間靈器。劍主不取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