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那紫袍中年的性命,已危如累卵之際。巨舟之內,卻傳出了一聲冷笑。
“膽敢行刺城主,你們這是不想活了?果真就如家主所料,爾等要在這時興風作浪。幸甚!幸甚!若是我北堂蒼絕再晚回個兩三日,這越城說不定要被你們掀翻了天——”
話音那時,那船梯上就赫然一條條的藤木拔地而起。盤旋纏繞,將紫袍中年的身影護在其內,
那四口分水刺擊在藤木之上,竟是刺之不入,只激起了漫天的木屑。
莊無道也發覺那兩個黑衣人氣勢明顯一窒,那凌厲的殺氣,瞬時間消退無蹤,
一擊無功,就立時借力暴退,欲再次躍入水中遁逃。而岸上的幾人,也是第一時間,就向四面散開。
那蒼絕的聲音,卻又一次響徹數里:“宵小鼠輩!在我蒼絕面前,你等逃得掉麼?”
須臾間有數十道風箭從那巨舟中激射而處,連續不斷的斬入水中,激起滔天水浪。
隱隱可見水中有血液上飄,不過那兩個黑衣刺客,卻再不見了人影。不知是死是活,也不見屍體浮上。
反而是岸上,周圍的貨倉之內,突然衝出百餘個鐵甲武士,把這碼頭所有能逃遁之路,都死死封鎖。
其中一個殺手見勢不妙,乾脆是破釜沉舟,轉過身往那紅衣少女的方向撲去。
卻還未曾靠近,一個綠裙婦人就身影一閃,立在了少女身前。一道黑色鞭影揮出,與那直刺過來刀光糾纏。綠裙婦人輕描淡寫的一扯一帶,就使那長刀脫手,拋飛於空,而鞭尾處則如一條毒蛇,將對手的咽喉洞穿,
而紅衣少女則自始至終,都鎮定自若的立在原地,不曾有絲毫動作。唇帶淺笑,連一斯表情變化也無。
似乎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能使她驚奇,都盡在她掌握之中。
而半里之外,馬原卻都是倒吸了一口寒氣。
“蒼絕,難道是北堂家的那位北堂蒼絕?練氣十一重樓,號稱越城中第二高手那位?”
林寒也面色發白:“多半是了!那些人,只怕都有練氣境的修為,兩個水裡的刺客,至少也是練氣六重樓。除了北堂家這一位,誰能有這樣的聲勢?人還未露面,只是幾句話,就讓這些人放棄刺殺?那藤盾術更是二階靈法。非是練氣後期的修士,不能施展。”
“刺殺越城城守,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膽量氣魄?”
那馬原已經想到了更多,目現出驚駭之色:“這越城,怕是又要亂了。無道,你可還記得六年之前?”
莊無道神情也極是難看。六年之前的那場變亂,他怎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