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舟踩著蛟背,悠悠講述著。
但就在他要往下繼續講述時
看著滄溟君蛟首潛伏在江海里,暗暗聽著吐泡泡,段沉舟當即從‘好為人師’狀態轉變,裝作有些警醒的樣子:
“等等。”
“這位蛟君,應當不會將我‘天刀流’的隱秘事,外傳出去吧?”
滄溟君豎瞳默默看著前方的江陰府,腦子裡還在惋惜著。
這一茬子過去,待到風波傳出,從此往後,便再也得不到這漁行的供奉了,就要自己起早貪黑,去苦哈哈的狩獵寶魚,尋覓寶材了。
一想到這些,他便心痛不已,但只能苦中作樂,想著自己搭上了白爍少君未來的‘東床駙馬’,只要這位姑奶奶回去‘水君府’,在她大兄面前美言幾句
自己不就能迴歸東滄海眼了麼?
滄溟君還在心底頭默默安慰著自己。
乍然回神,便聽到了段沉舟的話,不由豎瞳翻了個白眼:
“只要能回水君府,未來蛟爺在真龍寶術上,都能習上些殘篇殘章。”
“那等龍裔寶篇,不比你們人族的所謂‘秘傳武道’,要強上數倍?”
“這位駙馬爺的師傅,還真是鼠目寸光,眼皮子淺薄,蛟爺我哪裡能看得上他們派中那‘三瓜倆棗’.”
“就算再高,又能高到哪裡去?”
滄溟君在心中腹誹著,但面上不顯,反而咧嘴一笑,聲音悶沉如雷:
“段大家說笑了,我水君府龍裔的法門,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貴派雖然強橫,但畢竟眼界受限一府,不過我受白爍少君所託,自然不會胡亂說話。”
他雖然話語客氣,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段沉舟對此隱喻,置若罔聞,只笑著回應:
“最好如此。”
“畢竟當年,我師‘王玄陽’的一身傳承衣缽,都是自當年‘十方天柱’之一的刀道祖庭中,得傳而來的。”
“後刀道祖庭崩塌,四分五裂,他老人家雖只得了些許殘篇,卻依舊稱雄一府,成了名震江陰的一代刀魁。”
“而圓月天刀,只是這份‘秘藏’之中,皮毛之刀罷了。”
“只不過世人只見識過‘王玄陽’頭頂一輪圓月,刀出則無人生還,便以為此刀,便是我天刀流派秘傳。”
“關於此點,實乃謬論。”
“那哪裡是隻有這等‘秘傳’?”
“分明是我輩後輩子孫無能,得不到其中真諦而已!”
凝望東滄海,段沉舟突然輕聲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