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何打破?
要麼出身大門大派,門中有傳承的‘道基’載體,燒錄在符籙、玉石、石壁、祠堂.等等之上。
後輩子孫只需要坐而參悟,就能借這些前人留下的道基載物,感悟他們走過的‘道路’,藉此風刀霜劍,磨練神魄,催生念頭。
要麼,就是在某種極致壓迫下,自發修築自己的‘道基’!
前者不過循規蹈矩,後者卻是飛仙大道。
聽聞萬法教的真傳行走,在服氣辟穀的關頭,無一例外,都要下山遊歷,耗費數年,甚至十數年,用自身的閱歷、冒險,去打破這道藝的最後一關,催生念頭。
只有這樣,之後行走的道路,才能一路坦途。
而以前,季修只覺得這一關如捕風捉影,實在難以參透。
但.
此刻感受著周遭,那一道道鋒利如矩,刺得他皮膜生疼的眸光,橫豎都不過只有一個意思,就是叫他‘知難而退’。
而自己這一身筋骨,已經頂到了極限,皮骨筋膜都在劇烈震盪著,彷彿再往前走,就有生死性命之危。
聲若蚊蠅般,彷彿是從那盡頭幾座道館處,傳來的細碎耳語,此時細微的落在了季修的耳中:
“我當是什麼天驕種子呢,險些還真以為他能頂著諸位大家的壓迫,走到盡頭。”
“嗤,那可是足足六十三位大家的眸光凝視,什麼人來了,能夠扛著這些目光?”
“這小子能走一半,已經不差了,但也僅此而已了!”
“他都到不了他師傅的‘天刀道館’門前,連線我等拜帖的資格都沒有!”
那六座高山級的大道館中,一個個披上仙衣,目光精捍的武夫,身形各異,抱著臂肘,在盡頭處輕抬下巴,用打量和閒談的眸光,望向自己。
這種眼神
季修很不喜歡。
他緩緩眸光低垂。
腦內觀想‘萬法道篆觀想圖’,在走過了一半路程,身體負荷抵達極限之後,忽得原地盤膝,坐了下去。
任他八方風雨襲來,也掀扯不起我身風浪。
這種動作,叫所有注視此地的人,盡都眸光愕然:
“他這是”
後方。
道館街外,一處樓閣。
於此地倚欄聽風,剛好可以看到這一條浩闊長街上,所發生的一切景色,將其盡收眼底。
推著輪椅的簫明璃,身後跟著石婆婆和李玄衣,默默看著季修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