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這是府衙的緝令,我們北鎮撫司有監察府衙的職責,我一看到這則通緝涉及‘外道’,立功心切,便急匆匆帶著人手趕赴了過來,箇中細節,我也不知啊!”
李霖心中早已把漁藥兩行的大行主,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們這些大體量的老爺們鬥法,結果殃及池魚,叫他這個百戶遭了殃。
早知道,老子就不來蹚這趟渾水了,弄得一身腥!
而看著這位氣勢洶洶的百戶,態度頃刻作了一百八十度變化,顧百川猶自冷笑:
“凡事,都要講究個證據,涉及外道之事,更要慎之又慎。”
“若不然,我北鎮撫司豈不成了仰仗權柄,草芥人命之輩了?”
“報了案的人,說季修勾結神孽,你就直接信了,不知道去找與此事相關的案宗調查,去尋與此有關的線索?”
“安寧發生的中黃災禍,就我所知,這府內的大行公子小姐,有一些也曾接觸過。”
“結果你人證物證都未過問,就直接按下這罪名。”
“你若是但凡過問一二,有你自己的幾分依據,本指揮使也就不說什麼了。”
“但你問都不問,光憑這點,定你一個‘翫忽職守,獨斷專橫’的名頭,就跑不掉。”
“回去做一做‘旗官’,好好想想什麼叫北鎮撫司的規矩,再擢升‘百戶’吧。”
顧百川揹著手,在那些‘道館街’的大家還未走盡前,輕描淡寫,便定奪了一個‘百戶’的官帽子滑落。
叫李霖呆愣住了,似乎也沒有想到本來一樁小事,到了這位嘴巴里,怎麼就如此嚴重。
甚至叫自己十年辛苦,一朝付諸東流,於是心情失衡之下,額頭有根根青筋繃起:
“大人,我好歹是位百戶,這小子寸功未立,退一萬步說,我就算是失職了,也立下過赫赫功勳。”
“可他對大玄、州府,有過什麼貢獻!?”
“我就算冤枉了他,那回到北鎮撫司後,我甘願承武棍,受禁足,罰俸.怎樣的懲戒,我都認了。”
“但你一句話,就要摘掉我百戶的名頭,這都是我這麼多年,一筆一筆立下的功勳換來的!”
“除非這小子對於大玄,對於北鎮撫司的貢獻能蓋過我,不然我不服,大不了鬧到北鎮撫司,我請李指揮使做主,請出府司大人來!”
李霖咬牙,臉色漲得通紅,胸中怒意澎湃,事關自己的前途,直接選擇和顧百川硬剛。
甚至不惜搬出自身的靠山,也是北鎮撫司裡,一尊府指揮使,而且是無漏級數。
就是告訴你,你也別想隨便搓圓揉扁我,大家各退一步,不然誰都不好看!
他繃著一口氣,在那一口棺槨前,語氣急促,爭辯不止。
然而————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