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火氣是真重,跟他師傅一個德行,可他師傅當年是有‘王玄陽’護著的,這才敢和我翻臉。”
“但他.”
“又是憑什麼?”
“憑羅道成麼?”
陳靖緩緩的坐了下去:
“羅道成,江陰駐軍大將,龍虎境的高人,位高權重,手下三千披甲執械的府兵,負責鎮守東滄海江陰一隅。”
“可謂是距離封爵食邑,只差了一步功勳,風光的很。”
“但只要他跟‘段沉舟’,確切的說,是跟‘天刀流’撇不開關係”
“姓羅的,也護持不住!”
“若是真能護住。”
“當年王玄陽沒了,天刀流被諸流派為難,他就該力挺,而不是作壁上觀。”
“這小子,以為他能靠著師門的關係,傍上‘駐軍府’?到底還是年輕。”
“不靠他師門,憑藉自身本事,和段沉舟撇開關係,別整這披麻戴孝的一出,說不定還真能站穩腳跟,但現在”
“陳傳。”
將腰間銘刻著一個‘陳’字的行主親令,拋在案桌子上:
“拿著我的手令,請藥行的王老爺子與我一道牽個頭,前去‘江陰府衙’,請一道令。”
他敲了敲桌子:
“聽說,這姓季的小子,年關前接觸過一尊‘神祇’之影?”
陳靖淡淡一笑:
“外道之中,大玄嚴禁‘神聖與妖鬼’傳道,多少前車之鑑、歷歷在目的慘案,都是由神禍引起。”
“他說是他消弭了神災,免除了一縣災劫,呵,可誰看到了?”
“是上九行的嫡系子孫,還是哪位府衙府吏,給他記錄下來了?”
“鄉縣來的泥腿子,只憑一張嘴說的空口白話,誰會信,府城戶籍百千萬,若是出了大的亂子,那可是會上達天聽的。”
“我作為江陰商會,百業營生的‘九佬’之一,自然要為府裡營生考慮,江湖武夫的門派成見,流派恩怨.我管不著。”
“但事關府里民生,咱們都是講規矩的人,這樣身上埋藏隱患的小子,不入府衙關個幾月,審查審查,說不過去。”
陳靖輕描淡寫,一錘定音,而在他身側,穿著玄錦袍子,半鬢染著霜白的陳傳,聽聞之後,頓時心領神會:
“行主說的是,江陰府的風平浪靜,靠得是府尊,是諸位府官、行主們!”
“若是沒有諸位共同維繫,就沒有這幾十年的海晏河清。”
“一個外鄉到來,根基不清不楚的泥腿子既然跟神禍扯上了關係自然不能,輕拿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