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渾天水泊,號稱替天行道,叫江陰府尊、駐軍大將合三司,起三千水兵戰艦圍剿,都沒打出個所以然來。
還是趁了他家師祖王玄陽的勢,才給衝散衝爛,打得七零八落。
就算如今散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東滄海上的水匪水寇,就算是驛傳行的狄遠,他們家的海運航鏢,在過往渾天賊沒有覆滅前,都是要交‘保護費’的!
不然,就專門逮著你劫。
那藥行號稱‘九佬’的大行大老爺
他能有這麼大的能量麼?這兩家,他想查也沒法查,他查個屁!
這一日以來,安寧縣從之前的年味將近,喜氣洋洋,淪落到外圍大部分的瓦舍、棚戶、茅草屋子,都被拆得七零八落。
一幕幕,季修都看在眼裡,叫他頓覺頗為唏噓。
如果自己練武再晚幾個月。
是不是他也得和這些縣民一樣,置身在此等災禍洪流裡,不得解脫?
“這樣看,縣裡也太不安全了,就連趙大縣尊都不能置身事外,估計都在愁著,自己頭頂上的帽子要怎麼保住呢。”
嘆了口氣,季修心中暗暗想到。
與此同時,不免心中緊迫之感陡升:
“聽段師和蔡靈兒她們講,府內不比縣裡,只要是入了行的幫工、好手,人人都能得到幾分指點。”
“開了竅的,簽了一份賣給行業的契子,便能換取一個學武的機會,因此熬筋的武夫,遍地都是。”
“其中淬骨的好手,也只能看個場子,算作打手.與縣中可以立業成家,開個館、當個東家,截然不同。”
“唯有煉了張皮,才算是入了門道。”
“煉皮,煉皮”
季修喃喃自語,一邊輕手輕腳,往屋內走去,一邊心中暗暗想著:
“段師怎麼追殺那魏長蛟,還未回來?”
“不會出什麼意外.”
他心頭還未想罷,下一刻突然身子緊繃,汗毛倒豎,彷彿每一道穴竅、毛孔都在炸裂,只覺如芒在背!
身後仿若排山倒海般的氣浪威壓,叫他一刻警醒,好像是被什麼洪水猛獸,死死盯住了一樣,壓根不敢懈怠,提起拳腳,憑空凝勁!
咚咚咚!
季修肩胛發力,扭腰回身,如擒龍首,一手拍出!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