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夠同時多預支幾門,共同償還,那一定是極大極大的提升!
一剎那,季修思緒閃過好幾種。
這青年看著年紀不大,就算比我強,難道還能強得過段師麼?
若是能把他給哄走,到時候一記悶棍...
韓鷹可不知曉,季修心裡在想些什麼。
當他緩緩踱步,邁下樓梯。
發現只要靠著季修越近,懷揣著的玉籙便越發灼熱,心境也不由慢慢變化了起來:
“大玄之外的‘外域’,統稱外道。”
“其中,以追逐成為‘列仙’的神通者,最為神秘,而那些外域常常與大玄互通,顯出‘通道’,王庭稱其為‘外道蜃樓’。”
“這些外道蜃樓,有些只是曇花一現,並不穩定。”
“有些卻是顯現之後,就此常駐,慢慢擴大,比如江陰府以東的‘東滄海’水族。”
“為求這枚玉籙,當年師傅叫漁行大老爺整合其他幾家,傾力打造了三百戰舟,踏江而去,親率府衛,與東滄海的水族,共同闖入了那撕裂的‘外道蜃樓’裡,才奪來此機緣。”
“後來費盡百般手段,也琢磨不出其中玄妙,期間多少三十六行的富戶、道館流派內的衣缽,想要求取,都沒買來。”
“聽聞了那位‘郡主’來了江陰府內,更是想要用此玉符,結個善緣,討好她背後那位巡狩東滄的皇親貴胄...”
“但一道機緣而已,那些人哪裡缺少這些?”
韓鷹眼眸垂下。
他想起了自己少年時期作拉車轎伕,在三十六行裡都算下九流的,混跡在江陰府裡,穿得鞋都是沾著泥的草鞋。
而江陰府的普通府民,百業營生,許多都能穿上布鞋,他未必比這安寧縣的縣民,能夠高貴多少。
能一路爬到這裡,全靠恩師提攜,給了他入‘府院’,成貴胄的機會。
但他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獨靠一份賞識,還不能提及,簪纓子弟也只當他是一運道好的泥腿子,得了潑天氣運,才有考取一府功名的資格。
哪怕後來熬筋打破‘金肌玉絡’,修成煉皮...境況也沒有改變多少。
以至於天然就對那些簪纓貴胄,牴觸不已。
覺得自己一路艱難困苦,他們只是靠著大丹寶藥,按部就班,就到了今日程度,哪裡能曉得其中萬一。
一時間受到外神感召,在溜走的前夕...還順道將這機緣也竊走,但現在細細一想,著實有些對不住師傅。
可有些事,幹了就沒法回頭了。
“我叫韓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