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低頭一瞅。
看著這華貴精美的胭脂,光是外部盒子材料,就價值不菲,根本不是這五百里安寧縣裡,能夠產出的‘貨色’。
原本正想回絕。
但想起季薇自從出了漏風屋舍,越發出落的標誌後,沉吟了下,還是著手收了下來:
“魏芷小姐看來沒少打聽我家訊息,有心了,我代小妹謝過了。”
“若是有什麼小忙需要,季修能幫定幫。”
季修輕輕頷首一笑,斟酌著言語。
正想再說些什麼...
突然,一陣輕緩腳步,突兀響起。
待到帷幕一揭,內間四人,同時眸子一凝。
許恆原本就心情煩悶,自覺父親那大弟子李曄得了器重,處處壓了他一頭,叫他渾身都是掣肘。
這一下,有人突然闖入,當下更是站起身子,語氣冰寒:
“不知道這飛燕樓三層,一場包下來,不能有外人進入麼?”
“你是哪家的,這般不知禮數!”
本來以為,只是尋常富戶,不懂規矩。
但...
當他一起身,抬眸看去,卻見這幾人各個身披勁裝,氣血旺盛,筋骨撐起,幾乎爆開,儼然一副成了氣候的模樣。
許恆把眉一皺,語氣仍舊鏗鏘,但卻話鋒一轉:
“閣下,我等乃是‘風雲會’下,堂主聚會。”
“在座的幾位都是出自三大營生,我名許恆,家父‘紫袍鶴’,今日之事,我便不追究了,幾位退去吧。”
“要不然鬧得面子掛不上,誰都不好看。”
他敲了敲桌子,擺出家父名頭,淡聲隨意坐下,也沒有露出飛揚跋扈的架子,強勢叫囂,轉頭就想繼續夾菜吃飯。
一副雲淡風輕,無波無瀾的模樣。
叫那幾人聽後,面面相覷,為首者突然面露遺憾。
好像因為這位柴市公子爺,沒有因為貿然闖入,便直接大打出手,感到有些不甘。
可這神情流轉,也只是一瞬之間,緊隨其後,他便呵呵笑了下:
“少東家這話講的,就跟我不認識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