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季爺有沒有這個空隙?”
姚老頭低著頭,將錦盒開啟,露出了雪白的一錠紋銀,一副藥散、一枚丹丸。
光是這些加起來,都已經價值了個百兩。
更別說,飛燕樓是這五百里安寧縣裡,難得能上臺面的‘風月處’。
裡面的頭牌、花魁,聽聞都是東家從江陰府買來的,是打小培養的大家閨秀,抄了家,滅了族後充入官窯的。
那些女兒們每每亮上歌喉,舞上一曲,據說似他這樣的六十老漢,也能秒變十八小夥,身子梆梆硬!
雖比不上什麼畫本子裡的‘教坊司,官家女’,但在這鄉下地方,都是一頂一的好身段。
一夜出臺留宿,春宵一度,就得花費個好幾兩,甚至十幾兩,更別說還要擺上一桌酒水,端得大手筆!
看著不過一個月,便已經從一屆馬伕,攀到足以叫林宅三少爺,都不得不降下身段,結交一二的‘季小子’...
姚老頭咂咂舌,想起自己還曾屢次三番,說教於他,叫他莫要做那練武求富貴的荒唐事兒。
這下一回想,倒是自己成了小丑笑柄,阻人前途了。
“林管事死了?”
季修話語一頓。
“是,聽說...是昨夜喝了頓酒,夜裡突然暴斃的。”
“然後今早,東家就告訴我升官了,叫我...叫我來給季爺你送份禮,搭個桌兒。”
姚老頭一凜,知曉其中有貓膩,不敢多言。
倒是季修聽後...若有所思:
“原來是林東家的意思麼。”
“那麼,看在姚老哥的面子上,去便去吧。”
“就算是咱們同僚一場,我祝你升官的賀禮了。”
...
飛燕樓。
酒過三巡,一處雅間。
林渡醉眼惺忪,看著正襟危坐,每次起筷、飲酒,都是有條不紊,舉止有度的季修,大手一揮,便道:
“季兄弟,有時候啊...為兄是真的羨慕你,憑藉一腔血勇,便敢頂撞我父,那麼艱難的出身,都叫你闖出了一番天地。”
“如今,位列陸莊‘佩刀門客’,更是前呼後擁,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