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兒...”
“是不是那季家兄妹的茅草土屋?”
順著他的指頭一望。
周遭看熱鬧的人,都愣住了。
“好像,還真是。”
未過多久。
當那馬車停下。
這一片火窯外圍,又破又窮的街巷...
徹底,沸騰了。
...
眾人簇擁,人頭攢動。
隔著老遠,看著那陸莊馬車,終於有人揭開窗簾,露出身影。
作為馬伕的洪江,連忙起身一躍,咬了咬牙,俯身於地,竟作為了‘人肉階梯’,要供給那馬車之人平緩落地!
當穿著陸莊佩刀門客,統一分發的黑衣勁裝,以鱷皮作帶,腰佩鑌鐵刀的季修,才一露面...
陣陣驚呼,便不由響起:
“那...那是季家子!?”
“好一個丰神俊秀少年郎,以前他餓得皮包骨頭的時候,竟然沒看出來半分,竟有此等姿容...”
遠遠的,一陣鬨然響起。
季修半步踏出馬車,對此置若罔聞,但看到俯身支地的洪江,卻是皺了下眉,不由停住:
“洪兄,你執鞭墜鐙,已是叫我愧不敢當,之前也說了,不必如此。”
“這一下,你又要我效仿那些‘簪纓貴胄’,學什麼踏著‘人肉階子’,步履平地。”
“我季修這半生,都是在這等汙水橫流的地方討生活,沒那富貴命,也學不來。”
“快起來吧。”
他一躍而下,一把將洪江拉起,對於耳畔的讚譽、豔羨之音,只當作從未聽見。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山間有遠親。
現在博得滿堂彩。
雖有些飄飄然...
但心氣過去了,卻是一眼,就能洞穿了其中本質。
“這就是拳與勢,帶給我的改變。”
季修輕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