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鐵律。”
“起碼,在咱們安寧縣,就算有些見不得人、非法的黑市、灰市啥的...你基本上,也是看不到這些玩意的。”
“這可比販賣私鹽,都要掉腦袋的多!”
“練刀、練拳,就得養三分惡氣。”
“待到有本事在身,又高不成低不就,沒什麼好行當去做,你說這些半吊子武夫,還能甘心去窯子燒火挖礦,去柴市當個攤販小廝麼?”
“哪個底層的泥腿子,沒做過翻身的美夢。”
“可要是武功成了大路貨,人人都去練上幾手,上面的府裡還好,底下的縣衙、莊子裡,不亂了套了,一言不合就拔刀,差役哪裡忙得過來。”
“只不過...”
秦彪突然嘆了口氣:
“你要硬說,”
“只要你銀錢足夠,那些什麼小武館、下九流的偏門幫派裡,也有能夠傳授武藝的,但...”
“老哥我是過來人,聽我一句勸,就算學了,又能怎樣呢?”
“改不了命的。”
“害。”
說到這裡,他原本宛若臥蠶般的粗眉,那一股凶煞氣突然被挫敗替代,有些自嘲:
“不是誰,都能練成一身武藝,叩開‘入品’門檻,成為真正武夫的。”
“那何其難也?”
“而且就算你有秘笈,又有個屁用,師傅指點你兩手,聽不懂回去一通瞎練,練個幾年能入個門道,就算了不起了。”
“像是你老哥我,當年不甘心,練了這麼久,不也只是個破爛莊稼把式,只能給人看家護院麼。”
喝多了早酒,他的面上浮現出醉意、不甘,
但更多的,還是認命:
“安寧縣這麼大,有名氣的那幾家武館不挑,那些小的拳館吶,普通武藝,一月繳個十幾銀,也能叫你去學。”
“但那能學出個什麼?多都是坑騙咱們這些窮苦百姓的。”
“你不獻上數十、上百兩銀,真正奉過茶水,拜過師承,誰無緣無故要授你真傳,入品秘武?”
“而且你一天到晚都要馴馬,就那麼點空隙,也沒人指點,只能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