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得了自由身,才能找一方營生、拳館、鋪子,用自己的技藝,去換取銀錢,從最開始的‘工’,到‘客’,到自己一句話,就是道理!”
段沉舟條理清晰,句句珠璣,將季修日後所走的路,理得門清。
叫他眼眸泛亮,起身低頭,行了一禮:
“是,段師,我正是來給你報喜,之後,便準備去林宅,取奴契,改賤籍!”
“只是...”
季修想起昨日的事,心頭一沉,有些遲疑:
“我如今身無分文,就想找東家要了奴契子,去衙門贖身,是否...”
啪!
一隻大掌拍落肩膀,段沉舟猛地擰眉:
“叫你保持本心,不是叫你瞻前顧後!”
“十六歲的年紀,怕,怕,怕,顧慮什麼?”
“老子在你這年紀,刀都染紅了!”
“衙門白紙黑字,入品可改武籍,你一個武夫,怎麼能給人當奴才?”
“大膽些,不勇猛精進,去闖一闖,別人又怎麼知曉,你是個什麼斤兩?!”
“要是一輩子躊躇沒有心氣,你這輩子,都成不了‘練氣大家’!”
他單臂指骨猛地攥爪,狠狠得提著季修的肩胛大筋,叫他一個激靈,練了一晚上刀的疲憊勁兒,倏忽一掃而空。
霎時間,
季修心火便不由一起。
是啊。
他都是武夫了,已經入品,若是再給人為奴,那才是笑話!
而且話又講回來。
如若林宅無風無浪,他大可以多多打磨兩日刀法,在馬廄夯實夯實根基,但...
有人咄咄逼人,宛若催命!
若是昨日那一頓打捱實了。
今天回去,怕是就要被大刑伺候!
在這種窘迫局面下。
忍,無非就是多挨兩根鞭子!
“段師,我懂了!”
“晚上回來,我再給您燒灶看馬造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