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被風‘嗖嗖’剮蹭的乾裂唇角。
季修幹勁十足,只覺日子,蒸蒸日上。
關於之後的步驟,他在從段沉舟宅回來時,便已經想好了。
“雕一把木刀,空閒之餘,一日練他個三百刀!”
“到時候...”
“只要預支進度到了,有了小成刀法。”
“對於他人數年於一日,苦練苦熬,才有可能靈光乍現,水到渠成的‘入勁’關...”
“於我而言,”
“並沒有那麼的難。”
“到時候,只要入勁,成了武夫,脫了‘奴籍’,有這份功底在,無論找個什麼營生、行當,賺個月俸數銀,輕輕鬆鬆!”
“日子,也就好過了。”
屋裡黯淡點不起油燈,藉著牆縫露出的溶溶月華,季修躡手躡腳,不過還是在屋內,驚起了一陣響動:
“哥?”
季薇從被褥中探出了頭,身上穿著破舊的衣裳,露出了一截凍得發抖的小腿,眸子驚喜的看著他:
“你今天回來的比前些日子,都要晚了一個時辰,再不回來,我就要去找你了。”
她扒開了被褥,用小手搓了搓臉,一路小跑到了一側爐灶旁,揭開蓋子,摸出了兩張還有些溫熱的大餅,又小心翼翼將其中的一碗稀粥捧起:
“家中糧食不多了,你白天干活多,我揉了麵糰子做了兩張餅,還有一碗稀粥,你快吃。”
她舔了舔舌,嚥了口口水,但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將吃食端在了木桌邊上,又添了一小碟黑漆漆的小鹹菜。
隨即安安靜靜,馬不停蹄,便去木桶邊上打水、燒熱,想要服侍季修洗臉、洗腳,暖暖身子。
季薇知道,入了林宅當馬伕,其實季修晚上完全可以不回來。
但是為了她,還是每天都帶著一些吃食,照顧自己。
所以,自打季修練刀,每日都飢腸轆轆,忙碌一天歸家。
她也儘量懂事的,安安靜靜的,未曾給季修添過麻煩。
家裡已經很苦了,哥哥為了生計,已經拼上了一切。
自己要是不少吃點,多幹些活、服侍服侍他,這麼艱苦...真是會撐不下去的。
看著季薇這一系列,乖巧到令人省心的舉措。
叫季修頓時有些沉默,心生惻隱。
這半個月的日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