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孃的……”城上樑仲寧已是瘋狂若癲,缽大拳頭狠狠砸向城牆,雙目充血,大罵:“官軍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來人,備馬,衝陣!”
“大帥,不可,大帥!”廖化也大叫起來,緊緊拉住梁仲寧的手,急急叫嚷:“大帥冷靜。你想,官軍為何不攻城,只叫陣,定是想引我軍衝陣呀。大帥再想,昨日人馬哪裡去了,如今不見,定是隱與陣後,只待我軍衝陣呀。大帥……”
梁仲寧是個粗豪勇烈,也亦是精明惜命之人。雖在暴怒欲狂中,聽了廖化的話,也深以為然,是的呀,官軍為什麼不攻城?為什麼總是叫陣?是想引我們衝陣呀,就像昨日。一想起昨日那勢不可當堅不可摧的黑甲重騎,一想起昨日官軍那幾員勇武強悍的將領,那雙鞭大將,那胖大魁梧光頭壯漢,還有那煞氣沖天的披髮凶神,他就不寒而慄。他居然眨眼間斬了大將杜元裴元紹,還一刀就傷了我。梁仲寧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瘡口,火氣登時不由洩了幾分。
“罷罷罷,隨他叫陣罷,高掛免戰牌,守住城池就是,不叫他攻城就是。”梁仲寧喪氣下令。
正待下樓,有一斥候又急惶惶來報:“南城,官軍又來叫陣。”
梁仲寧真的瘋狂了:“還來,還來叫陣。他們還搞昨日那一套,就想我軍出城,就想我軍衝陣。”
一旁廖化問道:“可是昨日那飛石將?”
“不是,看號旗大纛寫著‘秦’字,是一員秦姓大將,率數千兵馬。”斥候回到。
眾黃巾都瘋了,還有新的官軍將領出來,到底有多少官軍來攻我黃巾啊。掰指頭數已有六七員大將了,各個如此勇武;而且每人俱帶數千兵馬,或騎兵或步兵,合起來怕有數萬了罷。
梁仲寧也呆住了,怎地有這麼多官軍。
廖化也呆住了,他也不知道官軍到底多少人馬來攻城了,到底打的是何主意了。他用詢問的目光望向渠帥,說道:“可要出戰?”
梁仲寧這回可是躊躇了,要是以前他早嚷著“猶豫個鳥,出戰”,今日他可叫不出來。
廖化見狀,提議道:“那大帥,西城這關姓大將未退,疏忽不得,留一半人馬在此。其餘去北城看看?”
“就依廖將軍所言。”梁仲寧躊躇猶豫中,越來越依靠廖化了。
兩人於是帶著一半人馬急急望南城而趕,上得城樓,只見得城外一彪人馬正在叫陣。為首一將身著狻猊黃金甲,腰佩狸蠻紫玉圍,下胯胭脂馬,大眼濃眉絡腮鬍,手舉狼牙鐵木棒。
又是一個虎狼之將。
“讓他叫陣就是,我軍決不出戰。”梁仲寧緊咬牙關,惡狠狠說道,“守住城池,看他能耐我何?”
“大帥英明。”眾將佐小帥奉承著,能不出戰他們求之不得,他們也是嚇怕了,奶奶的,怎麼這麼多官軍,這麼多兇悍將官。
這時,又有一個斥候急匆匆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叫嚷著:“北門,北門還有官軍……在那搦戰,叫大帥出城鬥將。”
梁仲寧都頭大如鬥了,他也不奇怪了,叫到:“莫不是又一員新將官領兵?”
斥候喘著氣,回到:“是,是,那號旗上寫著大大一個‘典’字,不是昨日那光頭和披髮凶神。不過,……”那斥候喏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