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有不少人心裡已經罵成了一片,要不是李林站在前邊,大罵出口可能的都是輕的,甚至會打成一片也說不定。
李林注視著眼前這一眾鄉親,嘴角也是漸漸的彎出來一絲弧線,雖然話還沒挑明瞭,但這些人的想法他是知道的,以前他一直是想帶著這些人致富,讓他們從困苦中脫離出來。
可現在看來真的是天真的不行,這些人嘴上雖然沒說,但真的惱了,恐怕和平安村的老百姓也是沒什麼區別。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好的時候願意在一起,出了大事就像把自己脫出來,天底下豈有這樣的好事?
既然這樣兒,那又何必去帶他們去致富。
開始時李林還有點猶豫要不要在清河畔重新建設平安集團,可一看這些人的嘴臉,他就徹底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然了,還是那句老話,好人壞人是要用不同的方式去對待的,劉芸能提出來把拿到的錢都拿出來,證明她還是心繫集團的,這樣的人絕對是不能虧待的才是。
李林對著劉芸點了點頭,然後就向眾人看去,聲音依舊不高,“其實叫大家過來也只是為了瞭解一點事兒,倉庫,車間著火不是電路起火,其他的也不大可能,我想知道一個小時以前,誰在平安集團附近放過炮仗,或者說,誰在平安集團放了炮仗,我想放沒放過自己都應該很清楚是不是?”說罷,李林的臉色就冷冽起來。
先前唐大忠就問過誰在平安集團附近放過炮仗,當時大傢伙也沒當回事,而且距離遠的也不擔心,距離集團三四里路就算放炮仗也不可能掉到平安集團才是。
不過,其中就有兩戶人家距離平安集團只有五六十米的距離,聽李林以聞起來,原本就懸在嗓子眼的心忽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李鳳和就是其中之一,聽李林問了起來,他一個踉蹌差點沒倒在地上,說來也是巧合,他放炮仗那會兒正是一個小時以前,和著火的時間幾乎是吻合的,再加上有那麼一點小風,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確定是不是因為他集團才著火的。
另一個則是江津,相比李鳳和他就淡定多了,他放炮仗那會兒集團已經起火了,還是他第一個發現著火去找於健的。
“李總。是我。我在家裡放炮仗來著,是不是我把集團弄著火的,要是我的話,我願意承擔責任。”李鳳和咬著牙走上前,臉色慘白慘白的,腦子裡更是一片空白。
李鳳和這一站出來,頓時就引來眾人的側目,其中有些人更是豎起了眼睛。
“李鳳和。你是怎麼搞的?不知道自己家距離集團多近?這下弄著火了,讓你說,這麼大的損失該怎麼辦?你承擔得起嗎?”
“就是。你放炮仗是樂呵了,過年了,集團燒了,你讓我們以後怎麼辦?要我說,你就是害群之馬,就是咱清河畔的罪人,今天這事你要是不給個合理的解釋,咱們就沒完!”
“哼。我看你李鳳和就是故意的,我們的損失你說你怎麼還?反正你也是爛命一條,這樣兒,前幾天你不是分了三百多萬麼?都拿出來,賠給我們損失。”
看著鄉親們矛頭都是對準了自己,李鳳和也是直結巴,憋了半天愣是沒說出話來,倒是他老婆徐蘭不太高興了,只見她上前一步,先是掃了這幾個人一眼,目光便是落在了李林的身上,“李總。不管怎麼說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要真是我們燒的集團,不管你怎麼說我們都沒意見,就算你告我們去法院都可以。”
“我家是分了三百多萬。雖然這些錢遠遠不夠損失的,我們也願意拿出來,法院讓我們去蹲監獄,我們也認。錯了就是錯了,別的還想怎麼樣?大不了就是賠上一條命。你要是覺著一條不夠,我們一家三口的命都是你的!”
周奔一直沒說話,聽徐蘭話不好聽,他也是在一邊接過了話,“喲。這倒是挺灑脫的,還一條命不夠三條命,徐蘭,要我看你們一家三口的命也不夠平安集團的損失,還有,你們那幾條命誰稀罕?要我說,你就乾脆回去把三百萬拿出來,至於李總怎麼處理,李總自己肯定清楚。”
說罷,周奔就看向了李林,燦燦的笑道:“李總。對這種人你絕對不能心軟,大忠叔三令五申,一定不能在集團附近放炮仗,可他們呢?這是賺了錢高興了,現在就是燒了公司,要是公司裡有人,說的不好聽一點他們就是草菅人命。”
周奔的話剛一落,李鳳和臉色就更是難看起來,拳頭攥得咯吱咯吱直響,脖子上的青筋也是噴漲了起來,怒視著周奔喝道:“周奔你個王八羔子。老子怎麼就草菅人命了?你個王八蛋,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李鳳和,你快給我玩勺子去,少在這裡給我充長輩,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都把村裡人害成什麼樣了,還有臉在這兒義正言辭的?我要是你,現在早就撒泡尿淹死了。”周奔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