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荔城出生,長大,唸書,高考,生活了二十一年,說沒感情是假。
只是三年前這裡發生的那場算計和背叛,把她打入了絕望的深淵。
荔城也成了她此生不想再踏入的傷心地。
她向秋姨要到了賀潔貞的住院資訊,從機場打了輛順風車直奔醫院。
賀潔貞住的是荔城最好的私人醫院,喬晚趕到時,她已經從ICU出來,搬進了頂級特護病房。
一個女保姆和女護工分工明確,圍在病床前照顧得有條不紊。
喬晚在病房門口站了足足三分鐘,才在保姆的招呼下走到賀潔貞病床前。
母女兩人四目相交。
三年未見,喬晚早就褪去了曾經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和幹練。
賀潔貞保養得宜的臉除了有些憔悴蒼白,與三年前並無多少變化,舉手投足間滿滿官太太的氣質。
這三年喬晚沒來過荔城,賀潔貞每年都會去兩三次江城,但喬晚總躲著不見。
兩人都沉默著。
空氣十分壓抑,過往的記憶彷彿一雙無形的大手把兩人的心從血肉中揪出來,狠狠揉搓。
令喬晚每一次呼吸都帶了痛。
喬晚看到賀潔貞右腿打了石膏,額頭和手臂上有幾處擦傷。
能這麼快從ICU出來,說明問題不大。
“晚晚。”賀潔貞最先開口,尾音中透著三年不見的迫切,“你總算肯回來了。”
在聽到秋姨說賀潔貞出車禍那刻,她恨不得立馬飛到醫院,抱住賀潔貞哭著喊幾聲媽媽,說出這三年的心酸。
但真真正正見到賀潔貞,她心中藏著的柔軟瞬間不見,只有恨和怨。
她站的地方與病床有兩米的距離,快速斂起所有的關心,清了清嗓子,“醫生怎麼說?”
“夫人右腿粉碎性骨折,至少要躺床上靜養三個月。”
護工搶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