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過去的孃親是恨他的，以至於將自己鎖在了黑暗的夜裡，不願意再看到任何光亮。
大概……也因為看不到任何光亮了。
每次孃親的記憶要破土，她就會很難受，撐不下去的那種難受，只有老爺子的藥可以緩解。
可是吃過藥之後，孃親便會把那些曾經藏得更深一些。
如今，他不給她藥吃了，一切順其自然。她還沒有記起來，應該是還沒有徹底的釋懷。
所以……他為什麼要小邁出這一步呢？
楚玖看著兒子心事重重的模樣，只能嘆了口氣。
“罷了，孃親乏了，回去休息了，你好好跟夫子學，累了就跟夫子說說歇歇。”
看著楚玖離開的身影，楚清明閉了閉眼睛。
說是回去休息，楚玖看了眼時辰，轉而去了御書房。
雖說政事繁忙，這個時辰魏雲居也該用午膳了，正好她可以去瞧瞧。
果然楚玖進門的時候，魏雲居正捏著筷子一臉淡漠的吃著。
“你怎麼來了？”魏雲居放下碗筷，把人拉到了懷裡抱著。
楚玖臉一紅，趕緊起身。
“剛從清明那出來，順路來看看你。”楚玖實話實說，還嘟了嘟嘴，反倒把微雲居逗笑了。
“順路來來看皇上？也就你敢說。”微雲居發現楚玖的小性子還是沒怎麼變。
楚玖倒沒說什麼，坐下拿起筷子也吃了一口菜。
微雲居也吃飽了，便看著她吃。
一直到楚玖把自己的肚子也填飽了，才重新看向了魏雲居。
“清明還是不願意原諒你。”過了一會兒，楚玖開口說道。
“我知道。”說起這個，微雲居有些失落。
果真是楚玖生的，這母子倆脾氣一模一樣。
無論魏雲居怎麼哄，怎麼解釋，怎麼示好，楚清明的態度都不鬆動半分。倔脾氣與夜裡那個與他歡愛過後還是不理他的小女人一模一樣。
楚玖看著魏雲居怔怔的看向一處，滿臉的失落被寵溺替代了，腦袋有點懵。
“你……”話出口，楚玖卻發現自己竟不知道該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