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朗和左明二人一起扶他，回去的路倒是輕鬆了許多。
楚玖走在後面，眉心是解不開的結。
八哥向來不會亂跑，想當初二哥想要帶他去軍中歷練他也是不依的，怎麼跑到這村子裡了？還帶了這一身的傷。
因為不想打擾那對新婚夫婦，楚闊被帶到了左明的家裡醫治。
楚闊的腳傷沒有傷到骨頭，渾身雖然有十幾處傷口，也沒多重，塗了點藥養著就是了。
左朗站在一旁，看著楚闊又看了看難得勤快一次，幫他擦臉的楚玖，總覺得心裡有一個念頭卻抓不住。
家務活一直都是左明和左朗一起做的，照顧楚闊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楚玖身上。
屋子裡的人都出去了，楚玖看著這一盆黑水，嫌棄的連帶著棉布都想扔了。
“九兒~”楚闊見人要走轉頭雙眼含笑的喊了一句。
楚玖端著水盆，背對著楚闊，身子僵了僵。
楚闊見人沒走，笑著說道：“這麼多年，你沒什麼跟八哥說的沒關係，八哥有許多話要跟你說。”
心裡彷彿被一雙手反覆揉捏著，酸酸的，疼疼的。
楚闊這個人，與自己有些相似，整天不務正業，沒心沒肺的鬧騰。如今這麼悲傷的話，聽得她只想落淚。
雖然不知道楚玖發生了什麼，楚闊此刻很確定，眼前的就是他的小妹妹楚玖。血脈相連的感覺，從來不會騙他。
就算她變成妖怪了，她也是他的小九。
逆著光，楚玖的背影看著也不真實，彷彿只是一道剪影，隨時都可能會消散掉。
“九兒，七年了……”楚闊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始終未動。“父皇母后都老了……大哥也不年輕了，二哥和二嫂……”
“沒了……”
水盆跌落的聲音打斷了楚闊後面的話。
楚玖猛地回身跑到了她面前，也顧不得自己如今是個什麼情況，會不會被誤認為是妖怪，只想問一問二哥的事。
“二哥怎麼會……怎麼會……”二哥那麼厲害，怎麼會死？不是隻是傳言失蹤了嗎？
雖然如今自己是一身傷，楚闊還是伸出手，把楚玖緊緊摟在了懷裡，像小時候兄妹倆闖禍被罰的時候一樣，把她緊緊護在懷裡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