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黃炳而言,天緣水什麼無關緊要,他只要能煉製出最好的法寶,便知足了。既然院長與笑兒解決了鮮血不足的問題,那就開始動手。
坐到桌上,笑兒用短劍輕輕將手腕劃開,鮮血落入盆中,院長見狀,將裝有天緣水的水袋,遞到笑兒手中,笑兒單手接著“咚咚”喝了起來。只是幾口而已,笑兒便覺體內再次翻湧,不過好在沒有了疼痛的感覺,只是手腕上的傷,卻又好了。
院長小心詢問道:“如何?”
“不太好,這水還是太涼,喝的多了,身子都有些冷了。”笑兒抱怨道。
“這倒無妨,我只問你,感覺體內的血補回來了麼?”院長問道。
“師傅爺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一點點,血就補回來了。笑兒喝了好幾口,現在都覺得脹的慌,但是傷口卻好了,便連傷疤都沒有。總不能讓笑兒一隻劃破手腕吧。”笑兒說著,將手腕朝向師傅爺爺。
院長也確實害愁,確實沒有誰會一直割腕,這般的自虐,院長還是不希望笑兒做的。還好黃炳聽到後,不知從哪裡扒拉出一支針,這針中有空,又細又長,道:“此針,是我父在世之時,放血所用,本為父親遺物,所以我儲存甚好。用它刺入青筋,針管下垂,血就可不停流出,當針取走,肌膚之上也只有一小小紅點,不留傷口。”
眾人皆喜,亦贊黃霆之聰慧。黃炳,將其洗淨,小心刺入笑兒手背之上,見血流出,又問了問笑兒是否有什麼不適。在得到肯定答案後,將吃食備齊,置於桌上,黃炳與院長這才離開,到鍛造坊生火,收拾去了。
再說笑兒這裡,針管落入青筋,雖不用再劃破手腕,但異物入體,終是不便。將扎有針管的手放在盆邊,見血盈盈的流著,笑兒另一隻手,抓著桌上的花生、紅棗落入口中,只是當感有些目眩之時,這才舉起水袋,喝上幾口天緣水。或許是時間太久,亦或許是那水極寒,笑兒終是忍受不住,懊惱道:“這水喝的笑兒身上都冷了,再這樣下去,笑兒還沒見到武器,就會被凍死的。”
見盆中的鮮血還差一些,笑兒思索了一下,心道:“既然這水能生血,直接倒入血中,也許也能生的。”便將針小心拔出,活動了下,已然發僵的右手,將剩餘的天緣水盡數倒入盆中。
或者是天緣水的奇效,亦或者是笑兒體內本就充裕的木屬性靈氣,天緣水入盆,即刻融入血中,雖不見血液再生,卻也激發起血中靈氣,綠色之霧蔓於盆上,更有淡淡綠光閃爍不已。笑兒怔怔地看來半天,直到最後,綠霧散盡,綠光不在,笑兒再望盆中,只見紅色的血液,此時居然變成了淺綠色。笑兒不明,只當是自己闖了禍,白白浪費了這盆鮮血,跳下桌後,哭著找師傅爺爺去了。
進了鍛造坊,院長見笑兒哭泣,只當他是疼痛這才落淚的。哄勸幾句後,笑兒還是哭著,告知眾人,自己的血變綠了,法寶沒有了。院長不明,細細問開,而黃炳卻搖輪周初坊間,看那變異的鮮血去了。笑兒哭哭啼啼的將事件說明,院長本想訓斥幾句,但見笑兒這般,終還是壓下心中怒火,好好哄勸半天。再尋黃炳,已然不在,幾人便向正屋走去,想問問對方可有解決之法。
入了屋,只見黃炳滿臉喜悅,卻有淚水流下,桌上木盆,此時也已蓋上木蓋,四周更是用紗布包起,裹得嚴嚴實實,生怕有一絲洩露一般。見院長與笑兒尋來,黃炳哈哈大笑。兩人見黃炳這樣,只當對方是受了打擊,有些失心瘋了。笑兒趕忙跑到黃炳面前,哭道:“爺爺,笑兒錯了,白白浪費了這些血液,不能讓爺爺打造法寶了。”
黃炳卻撫摸著笑兒的小臉,連連搖頭,依舊大笑不止。眾人見狀,暗道:“果然是受了刺激。”院長更是對其施了一禮,道:“賢侄,你莫要這樣,不過是些鮮血,我在這裡,替笑兒想你陪個不是。等笑兒再養些時日,氣血充足,我們不用那塊玉石,煉製普通的也就罷了。”
黃炳又要了幾下頭,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道:“你們都錯了,我笑,不是發瘋,我落淚,那是開心。”然後又撫摸著笑兒,道:“這笑兒,不知用什麼辦法,竟生生將自己的鮮血變成了真正的仙血,雖看顏色,尚有不純,但畢竟已是仙家之血,遠不是凡人血液可以比的。”
“仙人之血?”兩人同時驚道。
“是的,真是仙血。我們凡人的血液,為紅色,就如笑兒之前所流一般,但這仙人的血,卻是因內含仙人靈力,按其所含的靈力,顯出色來,越是靈力純淨,顏色就越單一,也越重。笑兒這血,顏色單一,雖然較淺,但畢竟已是仙血,只是能量差些而已。”黃炳說完,又哈哈笑了起來。
“就算現在是仙血了,又能有什麼作用?”院長繼續問道。
“這可大不一樣。之前我雖說能煉製高階法寶,但成功的機率卻不太高,大約在六成左右,如今有這些血,至少到了九成,就算說一定煉出,我也有了底氣。而且,本來我有些害怕,笑兒的血終究比不過青血玉中的仙血,即使法寶煉成,也未必與笑兒同心,才想著用量來壓制,便是這一盆或也未必夠用。這回好了,笑兒的血已變成仙血,那這量就足夠了,甚至我敢說,當煉成後,法寶會與笑兒產生一種聯絡,非笑兒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