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犯跪在場間,有又不少百姓看管,而之前場間跪著的三人也已被眾人解救,帶回家中靜養。院長這才放心,安排人去路上接應軍隊,便領著笑兒、白良向衙門內走去,自然也有不少百姓跟隨,入了後堂,縣官的妻女僕人等,在院長的勸說下,也沒有人為難,被關在兩間房內,由眾人看管起來。而院長與笑兒也找個一間乾淨的房屋住下,在此靜等軍隊來人。而每日的伙食,自有城中百姓感恩,紛紛獻來,種類之多,味道之美,便是連白良在這幾日都胖了不少。
這一等就是四日,大體也是安穩。只是在這四日中,起初卻也有衙役的家人前來贖人,只是百姓憤意洶湧,沒有將那些衙役打死已是偷笑,又哪裡肯收金放人。而更有好事者,在衙門中找到了不少賬本,裡面清清楚楚記錄了各官員衙役受賄金額之數,而每筆的來源有寫的詳細,只是有人發覺,這些字像極了平日縣衙門口貼出的告示上的那些,也斷定了這一切是師爺所記,交由院長,有證據在手,那些家人只盼不要引火上身連累全家,又哪裡再敢贖人。師爺更是後悔不已,本來也是自己出得主意,將眾人的受賄之數寫下,日後便不怕有人出賣,只是不想今日也成了連鍋端的佐證。
再說笑兒這,等了數日,雖吃食不錯,但他急著想看看黃爺爺如何為自己打造武器,便有些不願等了,不停詢問師傅爺爺什麼時候回河通鎮。院長也只能好生的勸說一番,只是他也有些急了,畢竟廣場之上跪著的那些犯人,這四日沒有吃過一點東西,包擴水,如再這樣下去,怕是等不到軍隊來人審問就都死了,只是這幾日每當他說要喂些食物給那群犯人,百姓都會抗議,甚至還有不少人大聲嚷道:“別說是吃的,就是屎,我們都不會給他們的。”
好在趕至午時,有人來報,說是在城門處看到不少軍人向這裡趕來。院長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等部隊入城,交代完後,這裡的一切,院長也終於可以放下,只是不見週二狗。問了副將,才知道,那週二狗為了不耽誤院長計劃,竟是晝夜不停的奔了三日,就敢到軍營。彙報後,程通將軍便兵分兩路,一路由副將帶領直接趕來風坪縣,一路由將軍帶領,按週二狗所指位置,直撲風坪寨,若是路上沒有耽擱,明日便可過來。而週二狗,已被將軍安排人送回河通鎮。院長這才放心。
第二日,辰時,諸葛將軍終於到了,只見眾人風塵僕僕,卻也有些疲了。
院長與程通將軍見面,程通直接下馬跪拜道:“學生見過院長大人。”
院長連忙攙起,笑兒更是躲在師傅爺爺身後,細細地打量這位將軍,只見他黑黑瘦瘦,個子矮小,臉上有不少發白的鬍子茬兒,看來此人已是天命之年,笑兒都有些懷疑,這般人兒是如何騎上那匹高頭大馬的,可能是想著對方之前在馬上顫舞的樣子,笑兒打量完對方後,笑出聲來。
這稚嫩的笑聲自然驚動了程通將軍,他才注意到,院長身後還有一小孩,問道:“院長大人,這位是?”
“我也正要為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徒兒,姜笑兒。”院長說著,又拉了下笑兒,道:“笑兒,這位是你的程通學長,已畢業三十多年了,現在任荷城邊防將軍,快過來見禮。”
笑兒這才向前,躬身施禮,道:“笑兒見過程通學長。”
程通有些吃驚,想當年,院中多少天才少年求院長收為徒弟,院長不允,近院長卻帶著徒弟站在自己面前。雖然這孩子看著年幼,但程通心知,此子定不簡單,不然院長不可能將其看入眼中,更收為徒弟,趕忙還禮,道:“程通見過學弟。”
眾人既然彼此認識了,入了縣衙,院長便將山寨之事,縣中之事一一道來,坐在下手位的程通,此時也怔了許久。他沒想在這荷城地界,居然有如此惡事,看來便是那荷城城主,多半也與此事有關。只是他身為軍人,聖武國一向又有軍不管政規定,若非此次有著剿匪的名義,他都不好帶兵進入風坪縣。
見他為難,院長自然明白是因為什麼,勸道:“程通,你也不要想太多。只要把眼前之事做好,至於那荷城城主,以及京中受賄的那些貴人,還是先不要動了。畢竟這等網路,若是一動,便會牽連甚大,聖武國需要安定,事情到這裡就結束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看著聖武國內有如此多的蛀蟲,還大多位於高官,我這為將者,多少有些心寒罷了。”程通嘆道。
“你能如此想最好,只要像你這般之人不停效力於聖武國,數十年後,當血液換盡,國之上下,都是愛國憂民之士,像我們尋常百姓就能好過了。”院長說道。
“您怎能是尋常百姓,別人或許忘了,但我還是知道的,院長大人您是先皇賜下的白虎候,有不死金牌在手,學生可是羨慕不已啊。”程通趕忙道。之後兩人便都笑了起來,只是著笑聲有些悽慘,因為他們明白,之前院長所言,只能是種幻想,腐敗只會隨著時間的延長而加深,又怎麼會因為換了些人,就沒有呢。只是人終是希望世界是美好的,所以他們也只能將希望寄予在下一代身上。
眾人又閒談了一會,院長這才道:“這次上山剿匪,收穫頗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