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聲音越抖,“我舅舅如果醒不過來,我就算去坐牢我也要你一命還一命。”
“他是我的家人啊。”
沈律言聽見這些話,慢慢蹙起了眉頭,傅景初的傷還沒有到性命垂危的地步,他開槍也沒有打到他的要害。
他並不想被誤解,到了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
通話猝不及防的中斷。
手術室的醫生推開了門,“已經取出子彈了,人沒事,但是要休養一段時間。”
江稚宛如劫後餘生,“謝謝醫生。”
“不客氣,應該的。”
“我舅舅他醒了嗎?”
“麻醉還沒過,要再等會兒。”
江稚點點頭,她就像是受了驚嚇,眼巴巴望著手術室,一秒鐘都不敢離開。
直到護士把人推出來,她又巴巴的跟了上去。
哪怕沈律言剛才說她舅舅承認了,她還是覺得她舅舅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江稚在病房守了幾個小時,麻醉的藥效過去之後,傅景初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上去很是虛弱,睜開眼看見她坐在床邊,彷彿一點兒都不奇怪。
“舅舅。”
她可能是被嚇壞了,嗓音裡都帶著點哭腔。
傅景初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沒事了。”
江稚臉色比他還白:“我嚇壞了。”
她又很愧疚的對他舅舅說對不起。
傅景初望著她紅紅的眼睛,更加確信自己沒有做錯事情,他說:“我找過江歲寧。”
江稚愣了愣。
傅景初倒也不避諱和她說起這件事:“帶人去嚇唬嚇唬了她,但也沒叫人侮辱了她。”
還是想給他的小外甥女積德行善。
江歲寧的做法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出意料,順水推舟的往他身上潑髒水。
傅景初早就不是當初在學校裡那麼單純的大學生,人不成長怎麼能行?不變得心狠手辣,在這個世上活也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