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大,父親可能已經去給自己送雨衣了了吧,可能已經聽說自己殺人的事了吧,這讓他們怎麼承受,怎麼接受,董匯銜的眼淚默默地滑出,和頭髮上滑落的雨水混雜在一起。他低頭看自己的手,手裡還握著那把三刃木刀子,身上、手上和刀子上的血跡早被暴雨沖刷的乾乾淨淨,可自己還分明感覺到手上全是刺眼的鮮紅,他痛苦的用背一次又一次地去撞後面的牆。
轟隆一聲,牆壁忽然坍塌出一個牆洞,董匯銜摔進了背後的房子裡,房子裡漏雨,滿地的泥水橫流,他全身精溼,還混雜著稀泥,驚魂未定,這一帶哪來的這麼年久失修的房子啊,居然能撞塌,再仔細看屋子裡他更加驚訝!
房子殘櫞斷瓦,房粱燒得焦黑,大雨從屋頂的爛瓦和茅草裡滲透進來,形成區域性地區的小雨,更可怕的是,屋子裡圍坐著的一幫男人,此刻正回頭冷冷的看著他們倆。
男人們都赤裸著精壯的上身,有的頭髮剃的精光,有的留著長長的鬍鬚,還有的披散著長髮,唯一相同的是冷漠陰狠的眼神和身旁慘白色的刀鋒,不遠處的桌子上擺著幾把槍。
董匯銜雖然沒有見過真槍,但是從電影電視裡可看過不少,所以一眼就認出來桌子上的是槍。
董匯銜驚恐萬分,嚇得扭頭就要往牆洞外面鑽,想順著原路逃之夭夭,就在這時一個人攔在了他的面前,這的是一個平頭青年,手上拿著一把長刀,馬把子上纏著骯髒的麻布,筆直的刀身,銳角的刀鋒,閃著詭異的光芒。
“這位小朋友,既然來了就坐下避避雨再走吧。”平頭青年猙獰地笑著,刀上的光芒對映在他的臉上,更加的令人覺得恐怖萬分。
“不,不了,我還,我……還有事,”董匯銜有點結巴,想從平頭青年的長刀一側繞過去。
“想走,沒門!”平頭青年臉上的笑容有點嚇人。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有人說話了:“看這人體格還勉強算上得可以,不如順便帶走了吧。”
另一中年男人面色平靜如水,點了一下頭,隨即開口說了一句話。
由於語速非常快,對方說的又是英語,董匯銜這種學習那麼渣渣的人自然還沒聽明白。
中年男人旁邊一個人便對平頭青年大喝一聲:“拿下!”
“好!”平頭青年反轉長刀,刀柄砸在董匯銜的腦袋上,董匯銜來不及反應,徹底的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董匯銜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頭非常痛,看樣子那平頭青年的這一下並沒有留手。
耳邊傳來火車執行的聲音,應該是在火車裡面吧。董匯銜這樣想著。
董匯銜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躺了好幾分鐘,待頭沒那麼痛之後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環視著四周。
果然,此時的自己正躺在一列綠皮火車的車箱裡面,火車正慢慢的往前開著。
這種綠皮火車已經非常少了,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坐上一次,但是如果讓他選擇,他絕對不會選擇在這火車上,而是選擇在父母的身邊。
目光觸及之處,之前在房子裡面的那些人東倒西歪的躺在車箱裡,每個人都發出了輕微的鼾聲,連刀和槍都是隨意的放在地板上。看樣子,這些人都睡著了。
董匯銜心一動,悄悄的坐了起來,看向了車箱的門,發現門是緊鎖著的,自己如果想要不驚動這些人的前提下開啟車箱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慢慢的站了起來,再將目光看向了窗戶,窗戶是那種可推動式的,這令他心裡一喜,然後慢慢的挪動著腳步朝窗戶走去,走到窗外董匯銜仔細的看了下,他覺得如果自己從窗戶跳下去估計也未嘗不可,但是一看到車窗外迅速後退的景色,他就放棄了這一念頭,因為就算自己跳下去了,這車速也會令自己受傷。
“怎麼?想要跑?”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董匯銜身體一哆嗦,放在窗戶邊上的手停了下來,然後慢慢的縮了回來。
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然後鎮定的轉過身來看著對方。
“並沒有,我只是醒了,到這邊來看看風景,順便呼吸下新鮮空氣而已。”董匯銜一邊說一邊慢慢的走回剛才自己躺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