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賢似乎早有預料,不皺眉不動怒,緩緩收拳,眼神平靜地循著那聲音望去,那尖嘴猴腮的青年想必就是沈嘯了。
“蘇兄弟,那天來的就是他!”
石亭之中,唐烈在聽到這道許久都忘不了的聲音臉色猛變,怒意滿盈地合上了典籍來到了蘇賢身邊,眼光中透露著一抹仇視。
蘇賢微微點頭,笑問道:“沈嘯?”
見蘇賢還一副不慍怒的模樣,沈嘯還以為他不敢動怒,眯著那雙小眼睛狂笑道:“看來留名的辦法就是好,這麼容易就讓你記住了我。”
“說吧,今天來想幹嘛。”蘇賢眼眸微垂,怔怔地凝望著地面,語氣平淡道。
沈嘯一愣,原以為蘇賢會與自己計較上次打砸庭院的事,那自己就又有藉口發難了,可誰知這傢伙對上次的事不提也不問,讓沈嘯給自己找一個動手的理由都不行。
這年頭,欺凌新人也要名正言順的,這是作為霸凌者的職業操守!
“你殘害了柳師兄的親弟弟,你覺得有柳師兄在內門一天,你還會有出頭之日?”
“所以呢?”蘇賢斜眼一笑,問道。
這笑容之中透露著不屑,彷彿絲毫不將內門七公子之一的柳然放在心上,這種狂妄的態度激得沈嘯也是微怒,道貌岸然的嘴臉上終於在此刻露出了冷笑。
“所以啊,柳師兄派老子來打壓你,每次都把你打殘,搶奪你的儲物袋,讓你沒有一點修煉資源,逼得你恐懼,像活人被放進了土地深處的棺材裡活埋,那種無處可遁的恐懼感,再讓你放棄內門弟子的身份逃離青丘門,這樣就正好合了我們的心意,將你斬殺於天玄山脈之中,拋屍荒郊野嶺。”
沈嘯神色倨傲,嘴角那一抹殘酷的笑意出賣了他的得意,他感覺這一切都在柳然的掌控之中,而蘇賢惹到了這種大人物,這一生註定便只能在無限灰暗和擔驚受怕中煎熬度日,宛如一個普通人掉入了大海,命由滾滾浪潮而不由己身,永遠都遊不到岸。
“這麼婆婆媽媽的嗎?”蘇賢輕聲道。
沈嘯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嗤笑道:“嗯?婆婆媽媽?那你有什麼更好的主意嗎?”
“像我這麼記仇的人,如果惹到我了,我一定在最快的速度內將仇敵斬殺殆盡,以免夜長夢多。”
蘇賢眼神一寒,腳步微移,身上終是綻放了濃烈的殺機,頃刻間便堵住了沈嘯的退路。
聞言,沈嘯捧腹大笑,完全無視了庭院中漸漸泛起的寒意,而是指著蘇賢嘲笑道:“你在說夢話嗎?”
沈嘯自認為也是內門弟子中的中流實力了,哪會懼怕來自一個下流實力的內門弟子的威脅,所以根本就是置若未聞,絲毫不將蘇賢的話放在心上。
更何況,這裡是規矩森嚴的青丘門,就連柳然教訓一個弟子都不敢動手太過,現在一個小小的內門新人居然叫囂著直接斬殺?
你腦子瓦特了?
“我是不是說夢話,你等會兒不就知道了嗎?”
“不過,你既然來了,那就不用走了。”
蘇賢那雙瞳孔之中殺意陡然爆發,身後兩座妖宮瞬間浮現,玄天龜和月銅傀同時出現,這是第一次蘇賢直接動用了兩尊妖獸,就是要用雷霆手段直接將沈嘯斬殺在此,滅滅他身上的囂張氣焰。
“替別人辦事,就隨時要有替別人死的覺悟。”蘇賢聲音冷冽,似冬日呼嘯的寒風,刮的人面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