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植望著段青茗,忽然神秘一笑,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笑著說道:“因為這間茶樓是整條街最貴的!”
段青茗微微愣了一下——整條街上最貴的酒樓?那麼,這包廂的價值肯定不菲?可是,阿植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花了這麼大的價錢,包下這麼一間包廂,又是什麼意思?
因為段青茗看到了,就是阿植一個人在這裡,她的身邊,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也就是說,阿植是一個人來的,又或者說,在等另外的人?
段青茗眸光轉了轉,朝阿植笑道:“阿植你包了這麼大一個包廂做什麼呢?”
阿植看了段青茗一眼,有些驕傲地說道:“這當然不是我包的……只不過我說喜歡這裡,所以,那個人就包下了!”
段青茗聽到阿植在說起“那個人”的時候,臉上所泛起的層層光彩,象極了一個初戀的少女,在說到心愛之人之時的嬌嗔,還有驕傲。
段青茗是活了兩世的人,對這樣的光彩並不陌生,所以,她直覺阿植所說的“那個人”和她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要麼,是她所喜歡的人,要麼,就是帶給她所有開心和自豪的人!
可是,阿植的生活裡,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這樣的人呢?段青茗可記得,上次在錦繡公主的宮裡時,阿植還信誓旦旦地說喜歡炎凌宇喜歡得不得了呢,怎麼,這才沒有多久的功夫,她就喜歡上別人了?
阿植說完,一臉驕傲地望著段青茗,看好眼神,似乎在等著段青茗問她什麼來龍去脈一般!
段青茗故意忽略過阿植的話,只是抿嘴一笑道:“阿植你可有福了,還有人專門為你做這樣的事……今日原是放榜的日子,母親和我也是想看看譽兒的成績,所以就一起跟過來了,卻沒想到,原來這裡如此多人的!幸虧碰到了你,要不,我們就只有去馬車上等了!”
所謂的四兩撥千斤,也不過如此。段青茗不想對自己並不熟悉的人作過多的評價。只好轉開了話題。
阿植一聽,也跟著笑道:“是啊,就是今日放榜,所以我也想過來看看啊……還有那個人,他也就要來了!”
阿植說著,聳聳肩膀,說道:“可惜的是,我並沒有什麼人參加秋試,純粹的,只是來湊一下熱鬧而已!”
段青茗的眸光再閃了一下——為了一個湊熱鬧而幫阿植包下整個包廂的人,究竟是誰?
阿植似乎並沒有在意自己說什麼,她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精心挑選的、可是已經被弄得汙了的衣裙,抖了抖上面的殘茶漬,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的是,我的衣裙被人弄汙了!”
段青茗看著阿植的裙子,不但被茶水溼了一片,而且還皺皺的貼在身上,咖啡色的茶漬,在紅色的衣裙上劃下了一個難看的圈圈,中間還有碎茶葉浮著,可真難看極了。
說實話,也難怪剛才阿植大發脾氣,她這精心的裝扮,原是想想取悅某一個人的,可現在,精心的準備,卻被人破壞得乾乾淨淨,說不定連難得的好心情都沒有了!
可是,只是衣服汙了不是麼?這一定有辦法補救的不是?
段青茗想了想,她掏出手裡的帕子,牽著阿植的手,來到一側的洗手盆前,笑著說道:“阿植,這個有辦法,讓我來幫你清洗一下!”
阿植看看段青茗,有些狐疑地說道:“可是,已經髒成這樣了,又髒又皺的,真的能弄乾淨麼?”
段青茗笑笑,說道:“你放心好了!”
這茶漬是新染上去的,衣服還溼著,再說了,紅色的衣服,又不是什麼很難去除的顏色,當然可以清除乾淨的。
段青茗先讓阿植站好,她用手點了一點清水,先將衣服表面的茶漬輕輕地洗去。看到茶漬沒了,衣服溼溼的一片,她手心用力,再放在手裡用力擰乾。這下,衣裙倒是半乾了,可是,剛剛擰過的地方卻變得皺巴巴的,難看極了。更重要的是,溼的紅衣顏色,和乾的不同,現在看來,還是一樣的十分難看!
阿植一手抖著衣裙,朝段青茗苦笑起來:“青茗,這是皺的啊……”
雖然乾淨的衣裙,可是皺的,一樣難看得不得了啊,現在阿植簡直沒有話說了!
段青茗胸有成竹地看了一眼阿植,用眼神示意道,不怕。
段青茗又拉著阿植走到桌邊,將她皺的那一團衣裙撫平,輕輕地攤在桌上,然後,拿著手裡的帕子,輕輕地鋪在阿植的裙襬上,然後,再用剛剛燒開的的水壺抹乾淨了底,在衣裙上面輕輕地移動,沒過多久,原本溼著的衣服就幹了一半,而且,還熨燙得平平的,一點都看不出剛才的褶皺了!
段青茗的頭低著,眉眼低垂,她安安靜靜地幫將衣服拉直,燙平,整個過程,都是那麼熟練和優雅,看得阿植的眼睛都有些直了!
段青茗抬起頭來,望著阿植輕輕一笑,說道:“阿植,好了!”
阿植依舊魂不守舍地望著段青茗,忽然喃喃說道:“青茗,你真能幹啊,沒想到這些你都會做……要知道,從來沒有人教過我這個,從來沒有……而我,好象什麼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