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道:“奴婢遵旨。”
朱棣又道:“還有這個于謙,要關注一下。”
“是。”
朱棣站起來,揹著手,邊道:“千萬兩紋銀呢,大明這麼多關卡,幾個能掙這麼多銀子?”
亦失哈笑了笑道:“這是蕪湖郡王殿下的功勞呢!”
朱棣頷首,又不禁鬱悶地道:“朕當初,為啥就沒有想到呢?”
他搖搖頭,卻再不作聲。
但凡是朱棣關心的事,亦失哈總能迅速抓住重心,同時將大量的訊息匯聚而來。
很快,這于謙祖宗十八代,便都給查了個底朝天。
“陛下,前些日子,城陽侯那邊,似乎與海關,生出了嫌隙,除此之外……還有……”
朱棣只靜靜地聽著。
良久之後:“海關的賬目呢?”
“這……”亦失哈面帶慚愧之色,口裡道:“這可說不好,東廠的人,打不進海關,這海關的人,都是那于謙挑選出來的,一個個都……”
不待亦失哈的話說下去,朱棣就道:“酒囊飯袋。”
亦失哈頓時無言以對。
朱棣道:“這個于謙,倒是厲害,將這海關,締造得猶如鐵桶一般,密不透風!這傢伙………哪裡像讀書人,倒是像錦衣衛出身。”
亦失哈尷尬一笑。
不過朱棣的笑話並不好笑。
此時,亦失哈則道:“陛下,這賬目應該是在夏稅徵收完畢之後,一併出來。”
每年徵收的夏稅,乃是重中之重。
朱棣也只點點頭,隨即道:“夏稅、關稅……還有天下十八省的稅賦,是該好好地看一看了。”
亦失哈道:“不過……奴婢得知,現在十八省……今歲的歲入……應該也不少。”
“嗯?”朱棣看了亦失哈一眼。
“戶部那邊,下了條子,也在督促天下各府縣徵收錢糧……夏部堂更是苦口婆心,訓導各府縣,教他們不得計一歲一年的得失,切莫因小失大。”
朱棣道:“這又是什麼名堂?”
於是亦失哈道:“現在各省人心浮動,許多人都在傳太平府新政,不過是因為……繳納的稅賦多,所以陛下才支援分地的。”
亦失哈頓了頓,繼續道:“還說,照這樣下去,遲早這天下的地,都要教蕪湖郡王殿下給分了。而夏部堂……正好借蕪湖郡王殿下之淫威,告誡天下諸府縣,不要幹這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事,隱田多少也要繳納一點稅賦,還有平日隱匿的銀稅,也能徵就徵一些,要教陛下您看看,就算是不分地,照樣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