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公想騙他的族人去爪哇。
陛下惦記著他的那些族人,磨刀霍霍。
現在好了,宋王殿下,也來盯上了。
胡廣不免感覺既心塞又心累!
同時立即警惕又小心地道:“這……這……修鐵路?他們也不懂。”
張安世看著胡廣的反應,又怎麼不明白?
他卻像是沒看破一般,依舊泰然自若地笑著道:“鐵路司裡頭,什麼樣的人才都要招攬,既需治政之才,也需治軍之才,更需判官,還需大量的教師、醫者、匠師,當然,所需最多的還是勞力。”
胡廣咳嗽:“這個……這個……嗯……”
張安世道:“鐵路司並非是教大家服徭役,是正兒八經給薪俸的,這鐵路司現在招募的人,眼下暫時是以正式的員工為主,也定下了十五等的薪俸,這薪俸既靠資歷,也憑藉本領。早去早得。”
頓了頓,他繼續介紹道:“不只如此,還要在沿線,修建住房,若是家裡有孩子,也可就近讀書,總而言之,雖說未必及得上為官,可只要真有幾分本領,進了這鐵路司,未必沒有前程。”
胡廣聽罷,一時愣住。
若是這樣,那還真是很有誘惑性的。
他低頭,思索不語。
張安世道:“我知胡家有才學的人多,可胡公清廉,害怕被人詬病,所以一直避嫌,許多的子弟,都閒居於鄉中,這樣下去可不好,閒居久了,人是要荒廢的,倒不如出來做一些事,既是幫了朝廷的大忙,也好教他們有一個去處。”
張安世這一番話,足以讓胡廣心動了。
他知曉張安世所說的這些好處,肯定是會兌現的。
張安世也恰恰說中了他的心事,胡廣這些年,雖位列中樞,家裡有三個兒子,還有不少的侄兒,不過胡廣的性情,最是潔身自好,不敢將自己的子弟們帶來京城,更不敢對自己的子侄們做什麼安排,就是怕別人說自己徇私枉法。
甚至是科舉考試,他也能不鼓勵就不鼓勵,也害怕一旦子侄們高中,反被人認為考官是看在了他胡廣的面上,因而,許多子弟,到了秀才,便依舊還在鄉中讀書。
只是這樣下去,確實不是辦法,他胡廣倒是成就了清名,可子弟們卻慘了。
現在,張安世希望他能讓子弟們進入鐵路司,這鐵路司,總不算做官吧,而且現在也沒人肯去,胡家子弟去,反而是幫助朝廷,於公於私,也沒什麼詬病的。
至於待遇……
他看著張安世道:“怎還有住房?”
張安世道:“就說吉安府吧,車站那邊的地也不值錢,可為了大家安心的修建鐵路,甚至將來運營鐵路時出力,總要給人遮風避雨的地方。”
胡廣帶著疑慮道:“這……這會不會不妥?”
張安世十分坦然地道:“所謂食君之祿,才能忠君之事,修通鐵路,乃是國策,若是鐵路司的人都挨餓受凍,這像話嗎?”
胡廣點了點頭,卻還是慎重地道:“老夫得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