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張安世辦這新政,是最有奔頭的,一條鹹魚只要安分守己,也能翻身。
多少曾經的小小文吏,如今搖身一變,非但有了官身,更是有人為政一方,光宗耀祖。
尤其是鐵路司這邊,這新部堂,主要涉及的還是鐵路方面的業務,勢必宋王殿下,要從直隸的鐵路司裡抽調骨幹。
這就如當初漢高祖和本朝太祖高皇帝打天下時一樣,天下的人這樣多,可漢高祖打天下的時候,功臣名將多出於小小的一個沛縣。
當時秦王朝的郡縣這樣的多,區區一個沛縣,卻出了無數猛將名臣,自然不可能是因為沛縣之人突然基因突變。
這自是因為,很多時候,你跟對了一個人,而後……這個人帶著大家水漲船高,此人給你許多的機會,給了你施展才能的平臺,且透過這些平臺,不斷的打磨你,使你變成有用的人才,最終如蕭何、曹參、樊噲、夏侯嬰這樣的人,方才可以大放異彩。
也如太祖高皇帝一般,明初的名臣和猛將,多出於淮西一樣。
現如今,幾乎整個直隸的骨幹,除了最早一批如高祥人等,其餘的骨幹,則多出自官校學堂或是算學學堂以及武備學堂等。
現今,大家已隱隱感覺到,宋王殿下,又要點將了。
各大學堂,接受的,乃是新政之後的教育體系,就如那些儒生一般,因為受此教育的緣故,再加上他們本就受了新政的恩惠,因而,對於推行新政,各大學堂畢業的文武吏們,對推行新政,都頗為狂熱。
對他們而言,開拓新政,建功立業,宛如自己肩負的使命一般。
尤其是對於舊有官吏,他們大多顯出不屑。
此番的新部堂,其實市井之中已開始出現了小冊子,灌輸的是要借新部堂,制衡舊有的官吏,算是要準備打一個翻身仗。
正因如此,不少年輕的文武吏們,竟都有極大的熱情,只恨不得自己能調至新部堂之中,雖說到時可能要背井離鄉,遠離繁華的直隸,可即便是去貧瘠之處,若能建功立業,且能打擊這些舊有的官吏,也不知是多少人的平生所願。
張安世素來是個行動派,於是數日之後,張安世便召人至新成立的部堂,而後宣讀了陛下的旨意,緊接著便開始招募和排程人手了。
這可是讓許多學子樂開了花,三大學堂,以及其他諸學堂,今年的畢業生,至少需要抽調四成,直接進入新部堂以及下設的鐵路司以及諸衙。
直隸鐵路司,也開始調撥骨幹。
除此之外,直隸各府縣,也需抽調一些人手。
再就是募工了,無論是匠人,還是勞力,有多少要多少。
大抵交代了一些之後,張安世便沒有多說什麼,吩咐大家各行其是便是了。
倒是朱瞻基很是不解。
他等眾人走盡了,方才道:“阿舅,這麼大的事,就只交代幾句嗎?”
張安世自是明白朱瞻基的意思,笑著道:“若是事無鉅細都要去管,那阿舅現在只怕早已活不成了,總要信得過大家才好。對了,鐵道都指揮使司,我打算教張軏來任這都指揮使,你怎麼看?”
“張軏?”朱瞻基皺起眉頭,沉吟道:“張軏在模範營,豈不是殺雞用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