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見張安世信心滿滿,忍不住想問,可又覺得問了有些不禮貌,當即便含笑道:“好,陛下等的就是宋王殿下這句話。”
當即,亦失哈便啟程回宮覆命。
而這蕪湖郡王府,卻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許多人得知了訊息,前來慶賀的,如過江之鯽。
張安世卻是一概不見,而是連夜召了楊溥、高祥、陳禮、朱金等人前來,甚至還包括了鄧健。
而最後叫來的,居然還有解縉。
解縉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漠然落座,也沒有和人打招呼。
張安世出現,眾人還來不及慶祝,張安世便感慨道:“我張安世受國恩之重,歷朝歷代都未見,每念至此,都不由涕淚直流,恨不能報這君恩,這一次,陛下病重,卻依然還有亂臣賊子作亂,可見天下並沒有表面這樣平靜,但凡只要還有一絲空隙可鑽,他們便會鑽出來,想盡一切辦法,鬧出事端。”
張安世頓了頓,接著道:“正因如此,所以……此番,我們要有一個萬全之策,要徹底將他們連根拔起。”
高祥不由道:“殿下,不是已經抓了許多人嗎?”
張安世搖頭,幽幽嘆道:“人是抓不完的,只要有人怨憤,有人不滿,有人想要藉機滋事,遲早,還會還會有死灰復燃的一日。所以本王才說,要連根拔起。”
朱金笑了起來,隨即道:“想來殿下已有主意了,咱們一直都蒙殿下厚愛,方才有今日,那麼就不妨,請殿下將這主意拿出來吧。”
張安世道:“主意是有,不過呢,只是本王的一些淺見,所以,才請大家來,都來看一看,指點一二。”
眾人都說不敢。
而此時,張安世卻已取出一份章程。
只是這章程,遠遠超出了大家的想象,竟有一部書這樣的厚實。
此時,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見狀,幾乎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心裡大抵知道,這隻怕不是一件小事。
一直熬到了天亮。
在眾人的議論之下,經過了刪改,眾人才帶著一身疲憊告退。
到了傍晚時分,下了值的眾人又來了,依舊進行刪改。
一連數日如此。
等到張安世這邊受了冊封,得了金印和金冊,如今……已算是正兒八經的宋王了,在滿朝的羨慕聲中,張安世沒有迷失自我,而是當即覲見。
穩穩坐在御椅上的朱棣,含笑看著張安世,打量著這個傢伙,令他意外的是,居然發現封親王之後的張安世,似乎並沒有他想象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反而是精神萎靡,一副瞌睡未醒的樣子。
於是朱棣的眼中不自覺的多了幾分關切之意,不由道:“瞧瞧你這樣子,倒比朕還要欠安一般,坐下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