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張三卻已張羅起來。
原本以為皇帝駕崩,所以王府上下,統統都披麻戴孝,府裡也裝飾了一番。
現在已聽聞陛下起死回生,於是便覺得晦氣,自是趕緊摘除,整個王府自是忙的不可交加。
一見到張安世回來,張三便道:“殿下,你是不曉得呢……”
張安世擺擺手:“好了,好了,本王他孃的錦衣衛出身,陛下肚子裡的蛔蟲,天下還有本王不曉得的事?少在本王面前賣弄你聽到的那些胡扯訊息。”
張三於是笑了,道:“不是……咳咳……是………馬氏船業的東家……來拜訪了。”
張安世一愣,有些意外,隨即皺眉道:“是那個狀元公?”
“正是。”
張安世這才頷首,便道:“人在何處?”
張三是從前跟著張安世一路走來的人,在張安世的跟前也比其他下人要隨意幾分,便如實道:“原本我是不教他進的,這可是蕪湖郡王府,豈是閒雜人等想來就來的?殿下您……”
張安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然後他塞了你一點銀子,你就巴巴地請他進去了?”
張三大驚,道:“殿下,可……可不是這樣……”
可他語氣明顯的越來越微弱。
張安世也不多說什麼,只笑了笑,便道:“人在何處?”
“安排在側殿。”
張安世點頭,便繼續往裡走。
等進入了側殿,便見有人起身,忙朝張安世行大禮,正是那馬愉。
張安世只是道:“免禮吧,你是曉得本王這個人,不喜……這些虛禮的,怎麼……馬先生這又是嗅到了什麼,突然跑來了。”
馬愉微笑,他道:“聽聞了一些訊息。”
張安世穩穩落座,拿起下人送來的茶盞,施施然地押了一口茶,才道:“說。”
馬愉道:“聽聞……陛下捉拿了許多的欽犯,這些欽犯還不少,這些人的族人,盡都要流放,且聽聞……是流放去新洲?”
張安世頓時將茶盞放下,警惕地看了馬愉一眼。
這馬愉得到訊息的速度倒是很快。
馬愉似乎瞭解了張安世的意圖,忙解釋道:“殿下勿怪,鄙人只做買賣,朝中的事,不敢幹涉,也不敢多問。只是……這經營之道,訊息也是最緊要的,很多時候,一個訊息,足以讓人快人一步,而快人一步……就意味著有利可圖……”
張安世倒也認同地道:“是有這麼一回事。”
馬愉還算是坦誠,所以張安世也沒有繼續深裡去追究,當即又端起了茶盞,邊道:“馬先生看到了機會?”
“是。”馬愉頷首道:“學生打算,馬氏船行,將增加新洲至松江口、珠江口、登萊幾處港口的航運,貨船從以往每月三十一班次,增加至六十二班次,客船從九班次,增加至三十班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