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士奇便微笑道:“所謂彼之蜜餞、我之砒霜,當初解公與殿下不對付的時候,在殿下眼裡他即砒霜,如今此公……可能與殿下一個鼻孔出氣。自然,也就如蜜餞一般的香甜了。”
張安世哈哈大笑道:“此公也類我,一般的足智多謀。”
……
次日的邸報,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
一時之間,人們議論紛紛。
那些翰林院的翰林們,驟然沮喪。
本是在《文獻大成》裡斷章取義,想要藉此攻訐的翰林們,陡然發現,好像靠那麼點兒斷章取義,似乎拿解縉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你已經不能將這傢伙開除出讀書人的行列,罵他是斯文敗類了。
到時候誰是斯文敗類,還真不好說。
眾人內心裡埋怨衍聖公,可偏偏又不能從嘴裡說出來。
總不能作為讀書人,去諷刺聖人的後裔吧?
與此同時。
吉水縣中。
卻已有人開始忙碌開了。
他們出沒于吉水縣,似乎在考證和蒐羅著什麼。
甚至有人……直接從吉水縣,請入京城。
在平靜的之中,似有一種力量在暗潮湧動。
可此時,誰也沒有吱聲,彷彿這一切,都好像不曾發生一樣。
在這凝重的氣氛之中,持續到了年關過去。
永樂二十二年的初春,來得格外的早。
在細雨綿綿中,丘松卻是來了。
浩大的下西洋船隊,已即將重新起航。
除了下西洋的巨大船隊之外,那兩萬的水手和無數的護衛、大夫、匠人之外,還有是即將出行的模範營人馬。
這些時日,被精挑細選出來的三千精銳,每日練習水戰和登陸作戰,不眠不歇。
而如今,他們也即將要隨下西洋的船隊出發。
丘松沒什麼表情。
他似乎永遠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經過這麼些年的歷練,他雖已不再是初生牛犢,卻依舊還是那一副好像對任何事都莫不掛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