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世奇怪地看著朱高煦道:“伱到底要做什麼?”
看朱高煦突然歇斯底里的樣子,雖是大病初癒,可氣力卻是不小。
朱高煦肅然著臉道:“我要你親自再說一遍,這瘧疾……可以救治!”
張安世雖說不明白朱高煦為何突然會如此激動,但還是耐心地道:“可以救治,可以救治……你瞧,你自己不就治好了嗎?”
朱高煦聽罷,眼眶便溼潤了,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張安世,而後,終於鬆開了張安世的衣襟。
可張安世還未喘上一口氣。
朱高煦卻又一把猛地將張安世抱住,他滾熱的身軀,貼合著張安世,不肯分離。
朱高煦嚎叫道:“大哥,你是我大哥,你是我親大哥啊!從此以後,本王沒有其他的大哥,我只認你,大哥……你要幫幫我啊……我這安南可都靠你了。”
說罷,眼淚噴湧出來,瞬間打溼了張安世的肩頭。
感受到肩頭溼漉漉一片,張安世掙扎著道:“你先鬆開。”
朱高煦卻生怕張安世飛了似的,依舊抱得緊緊的,繼續幹嚎:“不,我斷不放開,你要答應我……你不答應,我便去死。”
張安世:“……”
正說著,房門被咚的一下撞開了。
卻見一人,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卻是朱高燧。
朱高燧就在隔壁的病房,也是大病初癒,他問明瞭大夫的情況,隨即便聽到了隔壁的動靜,一下子……朱高燧急了。
真比較起來,其實爪哇的情況,比呂宋更為兇險,安南還可以算是較為開化的地方,這爪哇更是四處都是林莽,環境更為惡劣。
朱高燧一看自己的二哥強人所難,急促地呼吸了片刻,而後便衝上來,一把抱住了張安世的大腿:“爹孃生了我的身,張大哥非但救了我的命,還恩同再造一般,要救我爪哇於水深火熱,便是爹孃也沒這樣親。”
朱高煦嫌棄地看著朱高燧道:“三弟,你先走開,我有些話,要和張大哥說。”
朱高燧依舊緊緊地抱著張安世的腿,急忙道:“二哥,你別再為難張大哥了,你瞧瞧你,有沒有規矩,你打小就這樣,什麼東西都愛和人搶,可張大哥是咱們的親人,又不是什麼東西,哪裡似你這般,想要霸佔就霸佔!”
張安世要窒息,口裡大呼:“你們先別急,先別急……”
朱高煦這才不甘願地放手,不過經了這麼一折騰,他已是氣喘吁吁,一下子地跌坐在了病榻上,卻不忘道:“大哥……瘧疾的藥……”
張安世道:“藥是小事,既然有藥,豈有待價而沽的道理?這方面沒有問題,我這邊,會想辦法調製出更多的藥來。”
朱高煦眼帶神采地看著他道:“真的嗎?”
朱高燧開始擦拭眼淚,嚎哭道:“爪哇的百姓太慘了,這六年來,病死者不計其數,我真該死,我身為藩王,卻的無能為力……”
張安世一眼就看出他在演戲,雖然演得比較真,張安世卻還是看出了他的把戲,道:“趙王殿下,你放心,有我在,無論如何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教這爪哇再無瘧疾的危害。”
朱高燧便又痛哭流涕地道:“若是這樣,那我便當牛做馬也甘願了。”
他哭完了,冷不丁地道:“不要很多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