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拿人?”
“拿!”
“只是……這些人乃當朝大臣,還有幾個,還在宮中……參與朝議。”
“無論是誰,人在何地,都要拿,越是大臣,越該拿,他們越在宮中,就更危險。來人,帶一隊人馬,我親自帶隊,入宮覲見!”
陳禮空著肚子,不過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
此桉牽涉之大,牽涉的人之多,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現在要做的乃是快刀斬亂麻,以最快的速度,抓住更多的人。
這是天賜良機,一旦錯失,便算是他的失職了。
………………
宮中。
朱棣升座,百官行禮。
大禮之後,朱棣卻依舊端坐著,沒有發出聲音。
他臉色顯然很不好看,從昨日起,到了迄今,鬧了足足一天一夜,而現在,是該攤牌的時候了。
張安世沒有吭聲,他躲在百官之中,低垂著腦袋,擺出一副今日無事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
噗通一聲,有人跪下,嚎哭道:“陛下,陛下……”
朱棣舉目看去。
百官之中,不少人流露出悲色。
而那跪下之人,朱棣頗為熟稔,乃是翰林侍講學士劉湛。
劉湛嚎哭著道:“陛下,有亂民闖入臣之府邸,打死了臣的兒子,陛下……啊……此等刁民,與謀反無異,理應誅殺。”
他頓了頓,又老淚縱橫道:“這些人,如此膽大包天,一定是有人背後唆使,臣……請陛下……為臣做主。”
朱棣端坐不動。
殿中又沉默了。
這殿中,滿是悲慼。
而朱棣不言,百官亦戶敢言。
只有劉湛還在抽泣。
朱棣默默地看向張安世。
他顯然認為,這件事讓張安世來回應比較好。
可張安世低垂著腦袋,似乎沒有察覺到皇帝正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