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心裡恨恨,入他娘,朕已砸進去了兩百萬兩銀子,都是朕一兩一兩攢出來的,眼下……似乎也只有姑且信之了。
劉觀又道:“至於那楊學士……陛下如何處置?”
朱棣側目,雙目似利刃一般在劉觀的身上掠過。
劉觀大驚,忙拜下叩首:“臣多言,萬死之罪。”
朱棣大手一揮:“朕只要鐵路建成,其他事,朕不過問。”
“是。”
劉觀出了殿,冷不然地擦了頭上的冷汗,心裡不禁痛罵:“好端端的,怎麼會鬧出賊來呢?”
雖這樣想,劉觀卻依舊大喇喇的樣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他是一個天生的樂天派,世上沒有啥坎是過不去的,我劉某人,躺著都能一生富貴。
此去江西……正好散散心吧。
只可惜,沒有整垮楊溥那個小子。
他心裡有點遺憾。
若換做任何人,去整楊溥,只怕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可劉觀不一樣,劉觀屬於那種管你是誰,我都敢碰的人。
反正得罪了任何人,都能升官進爵。
根據多年的經驗,他得罪的人越多,才有平步青雲的希望。
不多日,劉觀愉快地抵達了南昌府。
在此處,徐奇聽聞,那裡敢耽誤,慌忙地領著上下官吏相迎。
劉觀愉快地握著徐奇的手腕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陛下命我來,乃是督促鐵路事宜,怎麼樣,如何啦,聽聞車站已修成……不妨帶老夫去看看?”
徐奇卻是臉色青黑,支支吾吾的樣子。
根據劉觀多年欺上瞞下和貪墨的經驗,他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
於是他臉拉下來,隨即道:“怎麼了?”
徐奇一臉遲疑地道:“劉公……車站是修好了。”
“修好了為何不去看?”
“只是鐵軌未鋪。”
“鐵軌呢?”
“鐵還未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