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卻道:“你們就慣著他吧,看他能任性多久!這個小子……他孃的,朕明明親自將他養在宮中,不說他身上有太祖高皇帝的血脈,哪怕是他在朕身邊耳濡目染,卻也沒有半分像朕,成日和婦人廝混一起,果然……”
說著,朱棣搖搖頭。
朱棣不得不承認,他的教育失敗了。
偏偏他如鯁在喉,還不能說這傢伙教育的不像話。
畢竟……伊王算是徐皇后教養出來的,這不等於是罵徐皇后嗎?
只是讓這麼一個傢伙……這樣廝混著,又難免不甘心,很想好好教訓一下,偏偏這傢伙又冥頑不寧。
這頭心裡想著,朱棣便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張安世一眼,在他的理解裡,這張安世成立所謂的特別千戶所,不過是安置一下伊王朱而已,好顯得伊王有一點用。
可實際上,靠煽風點火,造謠生非,能有什麼出息?
想想太祖高皇帝,一介布衣,打下了今日的江山,兒子之中,剛烈如湘王,勇猛如自己和寧王,哪怕是賢明如蜀王,這眾多子嗣之中,還真沒幾個孬種。
唯獨這個最小的兒子如此不成器。
“也罷。”朱棣帶著幾分沮喪道。
若是沒有移藩,朱棣其實還巴不得藩王們都是窩囊廢。
可如今……卻不同,朱棣反而需要憑藉自己那些勇猛的兄弟,如今……
他對於伊王,也只好安慰自己:“這個傢伙……任他胡來吧,伱照看好他便是。”
朱棣曾動過讓伊王就藩的念頭,可想想這傢伙……只怕真去了海外,怕是屍骨無存。想了想,還是這錦衣衛裡相對安全一些。
張安世想了想,還是道:“陛下放心,將來……伊王殿下天資聰明,天生便有特殊的才幹,將來……必定一鳴驚人……”
“好啦,這些話不要對朕說,下一次在徐皇后的面前,再去吹噓伊王吧,哄一鬨她開心,也是好的。”
張安世知道一時難以說服陛下對伊王的改觀,便嘿嘿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就在此時……
突然……
轟隆一聲。
這紫禁城裡,竟是門窗顫顫。
地崩了。
朱棣和張安世驟然色變。
外頭有宦官疾衝進來,慌張地叫道:“陛下……陛下……地崩……地崩了……”
只是這動靜,也只是顫了顫,似乎也就停止了。
朱棣繃著臉道:“好端端的,怎麼地崩了?”
張安世立即道:“根據天人感應,一定是有人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朱棣:“……”
張安世道:“我親眼瞧見……那個叫李時勉的人,裝瘋賣傻,胡言亂語,一定是他觸怒了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