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拂袖:“入你娘,你到底在說什麼!”
金忠道:“臣是孤兒,這才流落於江湖,被師傅所收留。”
朱棣:“……”
深吸一口氣,朱棣頹然坐下,而後幽幽道:“朕的姚師傅不見了……”
他語氣變得悲痛起來。
朱棣是瞭解姚廣孝的,他不辭而別,那麼……一定是不想說別離的話。
金忠此時心裡竟也沉甸甸起來,他有些無措,又拼命地回憶著什麼,希望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可顯然,金忠雖是擅長看人,可姚廣孝的心思,卻是人最難猜測的。
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個和尚心裡在想什麼,除非他願意告訴你。
當然,前提是,他告訴你的話,你得相信。
而根據大家對於他的認知,顯然,任何人都會對他口裡說出來的話將信將疑。
金忠擔心地道:“陛下,還是要想辦法尋訪一下,姚和尚……不,姚師傅絕不會放著他的雞鳴寺這麼大的家當置之不理的。”
朱棣無力地點點頭:“尋訪,尋訪……去尋張安世,讓錦衣衛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暫時放下手邊的事,去尋……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親去尋張安世,去吧。”
金忠憂心忡忡,忙是行禮,急急忙忙地離開。
金忠馬不停蹄地趕到棲霞的時候,卻得知張安世去巡田了,說是鄧健開始四處宣講新作物的種植,張安世也跟著去了。
他心急如焚地等了很久,才見張安世興致勃勃地回來,與同去的高祥吹噓道:“說起插秧,我張安世不是吹牛……”
高祥道:“威國公能文能武,能工能農,真教人欽佩啊。”
張安世笑著道:“其實也就是給你們做個示範而已,我都親自下地了,你們也不要自恃自己金貴,總而言之,這新作物是頭等大事,一定要盯緊,可盯緊也要有方法,不能亂來,胡搞一氣。”
高祥立即表明態度,道:“這事,下官會和鄧侯爺接洽,他說怎麼辦,應天府這邊就怎麼辦。”
張安世點頭,笑道:“你若是用心,我也就放心了。”
進入大堂,卻見金忠在此心急火燎地來回團團轉。
張安世便笑著道:“金公,稀客,稀客啊。”
金忠急得快要跳腳了,立馬道:“姚師傅不見了。”
張安世卻是氣定神閒,笑了:“太好了,給我省錢了。”
金忠搖頭道:“不,是真的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張安世還是不信:“這一次不會是什麼新花樣吧,是姚師傅唆使你來的?說罷,這一次要多少?”
金忠直接跺腳,怒道:“老夫是這樣的人?哎呀,陛下教我傳口諭,命你立即尋訪,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