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世一聽,便怒道:“怎麼……連楊公他們都被人視為奸臣了?”
陳禮:“……”
陳禮只愣愣地看著張安世,表情有點複雜。
張安世看他突然不吭聲,便瞪他一眼道:“怎麼不說話了?”
陳禮遲疑了一下,只好道:“公爺有沒有想過,這個他們口中說的奸臣,是公爺您?”
張安世臉抽了抽,猛然大怒:“真是豈有此理,是誰造謠生事!”
陳禮苦著臉道:“有不少都是讀書人,拿著儒生那一套天人感應的學問,四處胡說八道,卑下已拿住了四人……可是……可是……就怕……”
張安世冷笑道:“這些人,歷來不肯安分,平日裡除了議論長短,便是自比聖人,成日胡言亂語……”
“卑下這就繼續拿人。”
“不必了。”張安世怒不可遏,他皺著眉,面帶凌冷,道:“拿人又有什麼用!堵不住他們的口的,只會讓他們更加猖獗。不知道多少讀書人盼著咱們去拿這些人呢!”
陳禮擔心地道:“可若是如此,只怕屢禁不止,卑下擔心這些話……傳到朝中……”
張安世想了想,便道:“錦衣衛將所有的人力,想辦法維持京城內外的穩定吧,這個時候,重要的是嚴防宵小之徒。”
陳禮其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道:“是。”
張安世倒是在此時想起了什麼,又道:“衛中的人……是否也人心浮動?”
“公爺,衛裡還算好的,校尉和緹騎,該當值的還當值,只是……大家心裡頭也有一些擔心,畢竟不少人都是家有老小的。不過卑下以為……這衛裡的情況,還是需看公爺這邊。”
張安世不解道:“看我?”
陳禮道:“只要公爺一切如常,卑下這些僉事和千戶,自然而然也就有了主心骨,該當值便當值。下頭的人見了,便也能安心不少。倒是聽說不少的衙門,不少人都抱病告假,鬧得下頭的官吏們人心浮動。”
張安世笑了笑道:“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好啦,注意盯緊街面上的情況。”
“是。”
過了兩日,一份奏報最先送到了張安世這裡來。
張安世頓覺不妙了,於是匆匆前往紫禁城。
抵達文樓的時候,卻發現在此,姚廣孝、金忠、楊榮等人俱都來了。
甚至連應天府尹劉辨也在此。
“陛下……”
朱棣深深地看了張安世一眼,道:“朕已經得知訊息了。”
朱棣說罷,深吸了一口氣。
那應天府尹劉辨,面如死灰的樣子,道:“陛下……這事已經捂不住了,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