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忽略掉了在那洋洋自得的張安世。
他目光所過之處,滿眼所見的,自是滿目瘡痍。
只是……真正令他震驚的並不只於此。
校場之內,屍橫遍野。
到處都是無主的戰馬。
可怕的是……在這裡,盡是穿著布甲的天策衛官軍。
偶有幾個模範營士卒似乎受了傷,不過身上包裹的甲片過於厚實,似乎傷並不重,被人抬走。
這一個個穿著重甲之人,此時依舊不知疲倦,手持著鐵矛,打掃戰場。
這……是模範營?
姚廣孝在北平多年,見識過許多的軍馬,驍勇善戰者不計其數。
可眼前這一支人馬,卻令他大為震撼。
這可是用步兵打騎兵。
雖然可能騎兵在衝擊時表現的驕縱,似乎沒有將這步兵放在眼裡,一味蠻幹,可以說是大意。
又或者……是這校場雖大,可對於上千騎兵而言,戰場依舊還是狹隘,騎兵無法有效的展開,無法發揮出十成的戰鬥力。
再者衝刺的路程過短,戰馬的衝擊力沒有發揮到極致。
可即便如此,千餘驍騎,衝擊區區五百步卒,照理來說,任何不利因素的影響,都沒有意義,步卒必死。
偏偏……模範營完勝了。
這……是如何做到的?
姚廣孝無法理解。
可隨即,他看到這些披甲的傢伙們,經歷過鏖戰之後,依舊還在收拾戰場,驟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可是重甲,這些人體力充沛,一個個……就似牛犢子一般。
這是怎麼養出來的?
除此之外,他們所披的甲冑,盡都精良無比。
當然,甲冑精良,帶來了最大的防護優勢的同時,也會大大地消耗掉人的體力。
一般這種甲,只給重騎兵用,人騎在馬上,披著這樣的甲,只需保持衝擊的姿勢,最大限度地減小體力的消耗。
可這些人……
姚廣孝的腦海裡,無數的念頭紛沓而來。
佛心又動搖了。
那兩萬兩香油錢,可能對於這模範營而言,簡直就是小兒科。
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