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也苦笑道:“倒是現在京城裡頭的人,沒有笑話這事。”
“嗯?”朱棣虎目瞪著亦失哈,露出嚴厲之色。
在這樣的目光下,亦失哈只好硬著頭皮道:“現在京城裡都在議論天策軍。”
朱棣眼睛瞪得更大了,道:“這天策軍又怎麼啦?”
亦失哈道:“聽說……漢王殿下……他得了天策軍,自詡天策上將軍,招搖的很。”
朱棣的臉迅速地沉了下去,怒不可遏起來。
亦失哈連忙道:“奴婢萬死,奴婢絕沒有打探漢王殿下和承恩伯的意思,只是這兩件事,都鬧的人盡皆知,京城裡的三歲稚童都知道了,奴婢想不知道也難。”
朱棣眼裡像溢滿了火焰,氣呼呼地道:“入他孃的,那張安世是笨,漢王是蠢,真是一時瑜亮,朕的臉都給他們丟盡了。”
亦失哈戰戰兢兢的,不敢再吭聲。
朱棣一肚子的火氣,罵罵咧咧的發洩,不過罵了很久後,似乎也覺得沒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你若是特意去阻止,比如讓張安世將牌子摘下來,這滿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人家皇孫題了字,這個時候特意摘掉牌子,不更顯得是欲蓋彌彰嗎?
至於漢王那個混賬朱棣沒想到這個傢伙……能自比天策上將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朱棣只覺得胸口悶得很,咬牙切齒,這時偏偏又不能做點什麼,因為此時任何的動作,反而是火上澆油。
耐著性子,又過了一個月。
朱棣還是很記仇的。
突一日批閱奏疏,抬頭看向亦失哈,看似淡淡地道:“現在那天下第一營如何了?”
亦失哈道:“沒什麼響動,奴婢啥也沒聽說。”
朱棣若有所思,隨即則道:“去將魏國公叫來。”
亦失哈不敢怠慢,連忙下去吩咐,半個時辰之後,徐輝祖便前來求見。
朱棣率先道:“張安世真的讓朕操心啊。”
徐輝祖一聽,便知道朱棣有敲竹槓的嫌疑了,於是道:“承恩伯乃太子妻弟,能有什麼令陛下操心的呢?”
朱棣則道:“可也是你的女婿。”
徐輝祖道:“陛下何時賜婚了?”
朱棣蠻橫地道:“反正你知道朕的意思。”
徐輝祖道:“若是張安世有什麼過錯,陛下可以將他召至面前,好好訓斥一頓,也無不可。”
朱棣感慨道:“這小子,連五六歲的孩子都不放過。招募了一些閒漢,就敢自稱是天下第一營。你說……這樣的臉皮,是不是比南京城的城牆還厚?”
徐輝祖不做聲,他反正油鹽不進,你愛咋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