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世道:“除此之外,還有安南衛……”
頓了頓,接著道:“安南衛這些日子就要招募了,除了一部分留在侯府崗哨作為內衛使用之外,在這新建的街坊附近,也要建幾個崗亭,負責維持這裡頭的治安和安防,杜絕宵小。這樣吧,我奏報陛下,將這安南衛分三個百戶所,一個專司護衛張家。另外兩個,分為東西兩個百戶,讓他們巡街,有備才能無患。”
朱金點頭道:“是。”
到了下午,卻有人來拜訪,竟是姚廣孝來了。
張安世哪裡敢怠慢,自然是親自去迎接。
一聽說姚廣孝來,他心裡其實有些緊張,於是見到姚廣孝,張安世便道:“姚師傅……”
姚廣孝道:“阿彌陀佛,好啦,你我不必這樣客氣。”
他拉著張安世的手,顯得很親暱:“這幾日,貧僧一直惦記著你。”
張安世臉色微微一變,乾笑道:“我……我也惦記著姚師傅。”
姚廣孝大笑道:“所以說,這便是你我的緣分。對啦,聽說趙王重病,你知道嗎?”
張安世道:“不知道。”
姚廣孝倒是毫不忌諱地道:“你一定在想,趙王這一定是裝病。”
張安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無法確認姚廣孝的真實目的。
姚廣孝道:“太子殿下真是宅心仁厚,已去了趙王府幾趟了,哎……這樣的慈悲之心,便是貧僧,也不禁為之折服。”
張安世道:“姐夫寬厚,不像你我。”
姚廣孝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安世道:“你就是你,別拉扯貧僧,貧僧現在轉了性子,年紀大啦,要開始積攢功德了。”
張安世道:“功德這說法,我不認同,功德又不是做濫好人。這就好像放生一樣,你放生一隻兔子要功德,可你卻將豺狼虎豹或者毒蛇放生出去,這哪裡是功德?這是缺大德!”
姚廣孝微笑道:“哎呀,安南侯說話,總是甚合貧僧之意。聽聞你這兒,學風甚好,如今棲霞大大小小學堂,已有三十九間,是嗎?”
張安世道:“除了官校學堂是錦衣衛辦的,其餘的,都是坊間自行籌建,或是鄉學,或是族學,水平參差不齊。”
姚廣孝道:“這些日子,貧僧總想在棲霞走一走,看一看。”
張安世道:“那我領著師傅走一遭。”
當即,他便領著姚廣孝至官校學堂。
官校學堂裡,學風肅然,因為課業繁重,所以就是卯時開始進學,學到申時三刻,也就是傍晚的時候。
姚廣孝轉了一圈後,道:“這學堂頗有意思。”
“有什麼意思?”
姚廣孝道:“四書五經,都靠自學,可在這兒,課業卻更繁重了。”
這倒是真的,四書五經的內容,除了蒙學之外,絕大多數所謂儒學學堂,背誦的內容最多,自己熟讀即可,至於寫文章的技巧,沒家底的只好自己摸索,可有家底的,往往是聘請名師,親自輔導。
而像官校學堂這般,直接一個課室數十人集合一起上課,專門進行講解,隨後佈置作業的卻是很少。
“可惜這裡教習們所教授的,貧僧也不甚懂。”
張安世笑道:“姚師傅已經功成名就,懂與不懂,都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