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金離開,張安世卻又吩咐陳禮道:“你要親自去一趟寧波府。”
陳禮也不多問,便乾脆地點頭道:“寧波府那邊…卑下親自去,只是京城這邊。”
張安世道:“京城不用擔心,你解決寧波府那邊即可,還有,此去可能會有危險,你要小心再小心,多抽調一些精幹的校尉去,路上住店,更要小心,要防備有人下毒,即便是住在驛站,也不要馬虎大意,這驛站也未必安全。”
陳禮道:“卑下知道。”
交代完了,看著陳禮快步離開,張安世便揹著手,看著這空蕩蕩的小廳,張安世臉色沉沉,忍不住喃喃道:“十天……十天……”
十天不能有什麼眉目,等對方完全做好了準備,就完全不在內千戶所的掌控範圍之內了。
而在這十天內的時間裡,只怕鄧健的奏報,還有張安世突然開始針對走私一桉,許多人應該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算反應過來,現在還處於某種震驚狀態。
這是最佳的時機,一旦過了時機,可能要面對的,是早已準備好了的對手。
傍晚,張安世下值,回到內城的張家,他氣喘吁吁地開始卸甲。
說實話,現在專門在麒麟衣裡頭套著一件甲,還是挺沉的,雖然張安世的極限是套兩件,在求生欲之下,居然也能做到行動如常。
見了張安世回來,徐靜怡早早便在中堂這兒迎他,溫柔地笑道:“夫君,方才有宮裡的人來了。”
張安世訝異地道:“啊……我咋不知道?”
徐靜怡嫣然一笑道:“夫君又不是什麼神仙,豈會什麼都知道?他們宣讀了旨意,準夫君以郡王禮建府邸,不只如此,還增設安南衛千戶所,專司保護夫君這安南侯。”
張安世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了:“咋的,陛下這是犯了什麼病?”
話剛出口,立即意識到不對,忙警惕地看向左右。
得知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真比知道朱棣裸奔還要讓人驚訝啊!
侯爵用郡王禮,這可以說是直接超越了大明的禮儀規定,就算張安世現在死了,能用的規格,最多也就恩封到公爵級別罷了。
徐靜怡看著張安世驚異不已的反應,便道:“陛下親口說的,還說,你在辦公,所以就不打擾你了,只傳旨到家裡來,是妾身……去接的旨。”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都是一件好事,張安世已經興奮得搓著手:“這太不好意思了,這樣說來,咱們張家,有世代的衛隊了?”
徐靜怡微笑道:“三百多張口呢……”
張安世搖頭:“養不是問題,我們張家難道還養不起嗎?這三百衛隊,也不是問題。問題在於,這是陛下對我的恩賜,我是一個重感情的人,陛下如此厚愛,才教我心裡歡喜。”
徐靜怡倒是道:“這三百人,夫君打算從哪裡招募?”
張安世道:“是啊,這個倒是麻煩,人可以寄存在模範營裡操練,可是人員從哪裡來呢?我和軍中不熟啊。”
徐靜怡笑了笑,便道:“我爹熟的很。”